第189章 ,/.(2 / 2)

他脑海中已经有了各种令他腹中翻滚胃液上涌的猜测,他惊恐地望着魔尊,对方没好气道:“不,不是那种东西,本座也不是……那种东西成精,更不是食用那种玩意长大的。”

魔尊对他解释道:“只是一些陈年旧冤罢了。”

齐光眼神飘忽。

“嗯,我相信你。”

“不,你不相信。”

魔尊只好缓缓说道:“那是一切有形无形之灾劫厄难的显化,是所有贪嗔痴慢疑五毒汇聚而出的磨难。”

齐光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到有些此世之恶的意思了。”

魔尊痛快点头:“没错。”

齐光看向他,语气轻柔:“那以这些灾劫为食的你又是什么呢?”

魔尊看向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盈满冷意的眼眸,平静回道:“你说呢,你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

两双黑沉沉的眼眸对视着,目光是同样的摄人心魄,良久,他们同时移开视线。

齐光目光落在水镜中交战的二人身上,两人之间正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清危一剑斩出天、地、东、西、南、北、生、死、过去、未来,皆为剑势笼罩之地。斩过去未来,断生死罪孽,无处可逃,无处可避,那是剑光,更是定数!

而另一旁,魏劫的刀锋也不遑多让,那把七杀刀直直劈出,劈山断海,刀锋除了利,便是力,强横以蛮力打破一切定数命运,他的刀如他的人,势不可挡!

清危见状,长剑剑势一变,一剑斩出分化万千剑影,这些剑影无形无影却并非幻象,纷纷落下斩思绪断心念,是为断念灭情剑。

心剑一脉清危所创,专克魔修魔念。

二人交战间刻意收敛法力波动,只因清危背靠庆华宗,庆华宗自愿镇守西极边境抵御魔域侵蚀,数千年如一日,周边更有不少散修凡人混居,而魏劫身后也有数万魔修随时虎视眈眈,原本用做侵略九州的先锋军。魏劫虽然不太在意他们的性命,却也不会以这种毫无用处的理由消耗自家力量。

二人自有一番默契,刀锋剑影只环绕在数千米之内,铮鸣声响彻四方,四周五行之力,地水火风已被搅成一团混沌,只随着二人意志变化,充当精神领域争锋的对决。

齐光看的眼花缭乱。

他摇摇头,把纷乱的视觉冲击甩开,再仔细看去,嘴角一抽。

两人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但依旧隔界相望,不敢越雷池一步。

魏劫怕踏入九州,没有魔域遮盖天机,被身和天地意志的清危一剑天意,清危怕踏入魔域,魏劫借地势压人。

两人修为战力相差无几,一些外力法宝作用也聊胜于无,唯有天之力对这个等级的修士战斗有所加成。

两位当今修真界最强交战,魔域与九州自然互相惊动起来,魔域中陆续走来不少熟悉身影,而清危身后宝光纷纷而至,大战一触即发。

顶级修士的战斗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以雷霆之速扫平障碍,要么大家僵持数年甚至数百年,单纯比拼法力消耗意志之坚,而清危与魏劫……

齐光翻了个白眼。

魔尊问道:“你好像不以为意。”

齐光瞟他一眼:“你说呢,他们谁都知道对面有猫腻,谁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后面布置着十手八手暗子想要反将一军。”

正魔二道实力是相对平衡的。

但是对魔道而言,他们优势明显。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从那些魔修至今连一块魔域也没造就出来,魏劫本人到了计划前一天才求到魔尊头上就能知道,其实魏劫对造就魔域这件事也没抱有太大期望。

他和枭姬计划同时进行,要么他成功造就魔域,合阳洲化作魔修的新魔域,要么枭姬计划成功,大楚皇朝元气大伤,压制魔修在九州行走的龙脉被破,怎么都不亏。

当然,要是两方都能成功,他也把清危顺手宰了就更好了。

不过他还是理智地放弃了白日做梦。

至于失败的后果……

说的好像魔修经历的失败次数不够多似的。

生命不息,搞事不止,反正魔修的命又不值钱,哪怕是魔君宫主呢,一样在魔道中命如草芥。

但是道修的命真的很值钱。

魔尊歪头看向齐光:“你要看吗?”

齐光斩钉截铁道:“要。”

魔尊挥手,另一面水镜凭空升起,镜中呈现出一座幽幽皇陵。

魔尊尽职尽责介绍道:“这就是人皇皇陵。”

那座皇陵并不是很气派。

或者说,以凡人角度而言,这座皇陵已经足够威严,但是对修真者而言,这实在是简陋极了。

楚人轩的母亲,人皇之母,楚皇就葬在此处。

小主,

是的,人皇的母亲就是开创大楚基业,给儿子留下五洲江山的楚朝开国皇帝楚皇。

姓楚,名皇的楚皇。

楚皇当年修为不高,仅仅元婴,当年大楚创业之后便选定皇陵,并不追求修为寿元,寿终之后便葬入皇陵。原本的皇陵便是汇聚五洲龙气,镇压气运,其后雍朝灭亡,楚人轩击退魔修,得到正道群仙支持,一统八州,加冕人皇。

其后原本就凝聚五洲气运的皇陵更是成为天下气运汇聚之所。

而使龙气拥有可以镇压魔修之能自然是天衍宗的拿手绝活,对气运之道整个沧澜界无人可比。

任何魔修只要行走在九州,都会感受到人道龙气的压制,压制程度视修为与身上孽力不等,当然,这两者其实大多数时候是相等的。

所以只要是潜伏的卧底,除非是红尘宫与云罗宫弟子,剩下的基本都不修魔功,不染罪孽,清清白白五好修士。

欢喜宫派出的卧底自然也是。

那是个美丽绝伦的女子,她穿一身金红色宫装,云鬓凤钗,手钏步摇,整个人如同一朵怒放的牡丹,好一个雍容华贵的绝代佳人。

只是这个佳人此刻美目含愁,眉间微蹙,更多出楚楚可怜的风韵。

她手捧一个血色木盒,盒子时不时摇晃挣扎起来,又被她那纤纤玉手紧紧盖住,皇陵并无多少守卫,却防守严密,一层层阵法连环叠加,在这里龙脉排斥一切修士,更有外部的守卫与随时都在关注此处的钦天监官员,更有人皇本人心神血脉与其相连,足可以万无一失。

可惜,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瓦解的。

那女子捧着木盒出入无禁,无论是龙脉压制,还是禁制阵法,俱将她作为执掌这一切的主人般看待,在外人眼中处处危机,重重险境的重地待她如游子归乡一般。

她手捧木盒,来到地宫的入口,如拜访旧友一般曲起指节,在那昆吾黑真木制成的宫门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然后那两扇百米之巨的宫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八九岁的幼童负手而立,对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