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长哼了一声,突然问:“何小兰怎么突然失踪了?”
“这——”刘科长像是嘎地一下抽了一口冷气,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她以前是给我做过几次按摩,但自从我调到市局来以后,就很少跟他们中心来往了,跟她也没过来往,我怎么知道她下落了。”
“既然最近跟他们中心没来往,他们前天为什么还要给你送烟送钱?”王处长在步步逼近。
刘科长却像是胸有成竹:“正因为很少来往,我偶尔进去坐一下,他们才给我送礼的,也许是与市里最近要检查整顿按摩行业有关,他们还想让我帮忙,我现在已经调到市局里了,即使上级不这么重用我,我也不想再出卖原则拉关系了,所以我才把那五千元如数上交…”
“不是五千,是一万!”
“一万?不可能吧?我是原封不动地交公的呀??
“你既然是原封不动,怎么知道是五千?”
这---------”
这时,摆在桌面上的“大哥大”响了。王处长把它拿近面前,回答着对方的呼叫:“我是33号,你讲吧!”
“郑家雄今天一早就不见了,我们找了他几个黑窝都不见踪影,”是小赵的声音,“据按摩中心的大班阿芳讲......对了,阿芳被临时传讯在派出所里,看来她也不是个好东西,许多按摩女郎卖淫都是她唆使和直接安排的,派出所长的意见,立即报检察院,发出拘留传票。据她交代,昨天一早,郑家雄接到花溪酒家经理打给他的电话,说是刘梦雅准备在花溪酒家大摆结婚宴席,郑就开始坐立不安、发脾气,扬言要杀人…”
王处长打断对方的话,问:“刘梦雅现在的下落找到没有?”
回答的是小王:“现在还没有。但是,昨天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有人在东湖公园门口看到她坐着一个男人的摩托车走了。我查实过,她大前天半夜里从文怡别墅溜出来以后,就躲进了东湖宾馆里,登记住房的名字叫刘梦雅,用的是五年前的旧暂住证。”
“明白了!”王处长对着被称为“大哥大”的无线自动电话说,“刘梦雅的下落你们可以暂时不查,侦查的重点应该是郑家雄。可以先到花溪酒家问明刘梦雅婚宴的时间,他们也许还知道,你们务必在婚礼前找到郑家雄.......什么,申请发布通缉令?现在还不行!”
又是小赵的声音:“我们建议立即通报一线海关边检,如发现郑家雄过关,则想法予以滞留…”
“同意你们的建议,”王处长放下“大哥大”,回头又对着刘科长,“不要机关算尽了,太聪明会误生命的!”
刘科长的鼻头已经沁出了汗珠,烟灰挂着半寸长,手被烫着了,他才猛然醒觉。
“能让我再考虑考虑吗?”他喃喃地请求,还想寻找最后的一线机会。
“可以的!”王处长按下了桌面上的一个键钮,“昨天晚上,局党委开会,决定隔离审查你的问题;同时报检察院,立案侦查。”
这时进来另外两名刑警:“走吧!”
刘科长站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打量了老王头一眼。
王处长说:“你是得好好考虑了,坦白从宽嘛!千万不要再耍小聪明了,受赂一万,留下五千,再用五千买清白…哈哈,天下有这么美的事吗?”
刘科长呆立着。
老王走离桌子,开始走动,但却没有放松最后的一击:“据我们初步证实,你接受过郑家雄的贿赂还不止这一万元。他们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的钱,你为什么要接收这笔钱,其中是很有文章的吧?还有,你八个多月前给一个叫李娜的按摩女办了边防通行证,你还记得吧?你直接为她提供了进出二线和购买机票的方法,她到昆明是走私毒品的,你知不知道?”
“我…”刘科长瘫到了椅子上,用手捂住脸,“我现在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