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就是忘了刚才摸过辣椒，用手摸眼睛了。”

叶辉的养父断断续续的说完一句话，然后跑到水龙头前去冲洗眼睛。养母在一旁笑出眼泪，叶辉忧心忡忡的走过去：“爸，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这样才能放心。”

尽管养父再三推辞，叶辉还是等他眼睛的刺痛感缓解后硬拉着人去了医院。

“你看，我就说没事吧，花那钱干啥！”

养父看着手中一百多的眼药水心疼不已，刚才经过检查医生告诉他们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也不需要吃药什么的。可是儿子硬是让人开了眼药水，挂号费加上药钱共两百，是自己家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叶辉开车，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了养父心痛的表情，嘴上严肃的说：“这次不过是侥幸，医生刚才不是说了，要是严重的话会导致失明的，到时候家里的活就全靠我妈一个人干了。”

他可太了解自己的养父了，只要是关系到养母的事情就一定会听。果不其然，养父立马神情严肃起来，凑近自己老婆子让她吹吹。

“去去去，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也不怕孩子笑话。”

话虽如此说，养母还是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后吹了两口。叶辉从后视镜里看到二老的行为勾起了唇角，老两口就这么口嫌体正直的过了几十年。现在看看，这种相处模式却是最好的。

“爸妈，你们每天和自己的老伙计老姐妹喝喝茶吹吹牛，或者一起跳跳舞不好吗？干什么整天起早贪黑的打理那一亩三分地。”

虽然知道父母是那种闲不下来的人，但是看到他们越来越沧桑的容颜还是忍不住说上两句。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同村同龄的长辈看起来要比自己父母年轻的许多，这让叶辉的心里很不好受。这番话引起了二老的不满，养父神色骄傲的说：“你哪里知道其中的乐趣，看着它们从小小的种子到发芽，开花，结果，最后收获。期待在漫长时间里发酵酝酿，只有到收获的时候才能品尝到底是佳酿还是苦酒，那种神奇的感觉真的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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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辉听到这番话一阵错愕，自己的养父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所以只有初中文化。再加上在乡下待了一辈子，说话干脆直接有时候还会带些粗话，像今天这么文绉绉的可是稀罕的很。

“而且，阿辉，这两年的辣椒行情十分不错。今年的干辣椒回收已经到了二十块钱一斤，家里的那些辣椒卖出去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到时候你结婚了，也能多少补贴一些。”

养父的神情从刚才的骄傲恢复成平常的市侩爱财，叶辉在心里感叹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哪里还需要他们日夜辛劳补贴自己。因此沉了声音说道：“在您的眼里，儿子就这么不成器，娶老婆还需要您操心？”

缓和了口气继续说：“儿子现在虽然不说到了家财万贯锦衣玉食的地步，娶老婆买房子却也不需要您二老的资助。要是有那闲钱，并不如带着我妈出去游玩游玩开开眼界。”

这话让后排的二老呆楞了一下，喃喃说道：“我们并没有这么想，只是......”

话未说完就低垂下了头，衰老一下子就在他们身上表现了出来。其实老人的心思很简单，不想让儿女认为自己身老体衰变成没用的人，所以他们总是想用各种形式展现自己的价值。车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零下，一路上再没有人说一句话。叶辉说完后就知道自己语气太重，但是又不想让父母继续过这样辛苦的生活，因此也是一路沉默。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自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农村人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