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宓看了看储行舟。
他这会儿又开始给面子偶尔吃一口了,虽然一口嚼半天,但好歹是在吃。
“暂时应该不走了,他这边需要个人照看。”她很自然的回答。
韩存瞥了一眼储行舟,“不是还有舒展,我看楚画也在。”
舒宓笑笑,“其他人照顾,再怎么也没那么舒心的。”
“对他来说,谁照顾不都一样?”韩存看了看储行舟,“真论起来,舒展、楚画应该比你还亲。”
储行舟慢悠悠的吃着,语调也不疾不徐的,“你要是嫉妒,可以把自己内脏也掏一掏,然后躺医院里叫人照顾,或者嫌疼的话,折个胳膊大腿什么的?”
韩存大概是也已经习惯了储行舟跟他说话的时候呛得不行。
不怒,但是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嫉妒我哪哪都好?”
储行舟一派淡然,“你要是没有半点嫉妒,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除开我偷用你的身份这一点,你也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活得比你出彩。”
韩存似笑非笑,“你也知道是偷的,出彩又如何,始终不是你自己的,谁知道哪天一睁眼,一切倾覆,跟做梦一样。”
储行舟也笑了笑,放下了筷子,看着韩存,“过来哪一天不都是我的?人都有一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说倾覆的那天,我就是个尸体了也没感觉,总归活着的日子,有过亲人,有过兄弟……”
说着,颇有意味的看了看舒宓。
然后问韩存,“你有么?”
韩存刚刚笑的时候眼睛里就是凉的,这会儿整个表情都有些冷,和刺,“当个小偷,你看起来还挺自豪?”
储行舟笑呵呵的看着他,“真是奇怪,你自己先来这里,不阴不阳的说她不如舒展和楚画亲,内涵我没什么亲人,这会儿说到底,怎么又扯偷不偷的?”
“我偷的都能处成亲的,你跟我论这些,不是自己找罪受?”
韩存看起来不急不恼,但是表情真的冷。
他薄唇扯了一下,“你跟我显摆什么都有,不就是因为患得患失?谁敢保证入土前会不会就变得一无所有,物是人非?”
舒宓根本插不上话,几次想找个由头打断,硬是被他们俩一来一回推挤得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且他们俩说话前前后后看似清淡又随意,实际上每一句都扣得紧紧的,她还真跟不上那个思维和口才。
她要是早知道韩存今天这话能一语成谶,肯定不让他这样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