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的话语,轻飘飘的,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疯子!”
“这鲁王,真是个疯子!”
众人心中惊恐万分,看着朱檀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这鲁王,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孔祥林可是山东大儒,士林领袖,他的学生遍布天下,门生故吏更是数不胜数。
得罪了孔祥林,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山东的读书人!
这鲁王,难道就不怕被天下读书人戳脊梁骨,被御史台的那些御史言官们弹劾吗?
他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可是,看着朱檀那冰冷的眼神,众人却又不敢开口反驳。
谁都知道,这位鲁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战神,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而且,他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深得圣眷。
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一时间,整个前厅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落针可闻。
朱檀看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都不说话了?”
“本王还以为,你们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会为你们的孔圣人打抱不平呢?”
众人闻言,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敢与朱檀对视。
“哼!”
朱檀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孔祥林身上。
“孔祥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孔祥林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他只是拼命地磕头,嘴里不停地求饶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
朱檀看着孔祥林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
“知错了?”
朱檀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叠信件,扔在了孔祥林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孔祥林颤颤巍巍地拿起信件,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
这些信件,全部都是他与各方官员勾结,贪赃枉法,甚至残害百姓的铁证!
“这……这……”
孔祥林惊恐万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
朱檀冷冷一笑,说道:
“孔祥林,你身为山东大儒,本该为人师表,教化一方。”
“可你呢?却干尽了男盗女娼的勾当!”
“你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甚至还残害人命!”
“你简直就是斯文败类,儒门败类!”
“本王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话音刚落,朱檀猛地一脚踹在了孔祥林的胸口上。
“砰!”
一声闷响,孔祥林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孔祥林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断裂了一般。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孔祥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被朱檀一脚踩在了脸上。
“饶命?”
朱檀冷笑一声,说道:
“你那些冤魂,可曾饶过你?”
“我鲁王做事,从来不讲章法!”
“你们要是被我发现了罪证,我可不会听你们的解释!”
说罢,朱檀抬起脚,对着孔祥林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砰砰砰!”
“啊啊啊!”
前厅之中,惨叫声和拳打脚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众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他们终于明白,这鲁王,是真的疯了!
他竟然真的敢当着他们的面,暴打孔祥林!
这可是孔祥林啊!
他可是山东读书人的领袖,是圣人门徒!
可是现在,却被鲁王像一条狗一样,踩在脚下肆意凌辱!
这……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朱檀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脚下如同死狗一般的孔祥林。
孔祥林还在微弱地抽搐着,嘴里发出含胡不清的哀鸣,断断续续的,却像是在说着“饶命”。
可朱檀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他在说的是“圣人…圣人…”,这个老东西到死都还惦记着他那孔圣人。
“哼,圣人?”
朱檀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今日我便要替圣人清理门户!”
说罢,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一道血线从孔祥林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前厅中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出荒诞的戏剧。
孔祥林的尸体还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朱檀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将剑随手扔给身后的侍卫,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淡淡地说了一句:
“脏了。”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杀伐果断的人不是他一般。
“诸位大人,今日之事,不过是本王清理门户罢了,与今日的宴会无关,还请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地说道:
“今日请各位来,主要还是为了新政的事情。”
说完了以后。
他便转身朝着宴会厅走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动。
他们看着朱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这位鲁王,喜怒无常,行事乖张,根本无法捉摸。
今日之事,他们亲眼所见,却又觉得如此不真实,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还是布政使王大人反应最快,他毕竟是官场老油条,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很快便冷静下来。
他看着朱檀的背影,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
“王爷既然说了今日是来说新政的,那咱们就听王爷的便是。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跟在王大人的身后,朝着宴会厅走去。
宴会厅里,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酒菜,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朱檀早已在主位上坐定,正自顾自地夹着菜吃,完全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