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皱眉,心中一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然后又是一副忿怒的表情。
“周彧,你特么和何文鼎狼狈为奸,竟然还想跑到昭狱来抓人,信不信老子揍你?”
朱檀一边怒骂,一边疾奔上前,抬手就是一拳打向周彧的面门。
“啊!”一声惨叫响起。
周彧避无可避,被这一拳打在了左边脸颊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朱檀却是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抓住周彧的发梢,用力一压。
一只脚凌空踹出,直奔周彧的脸。
徐光祚与郭宁刚从朱檀口中得知昨日何文鼎带着金瓜前来寻仇,还以为是长宁伯周彧指使,登时对他恨之入骨。
人家徐光祚还在天上飞!
一脚踢在周彧的后背上,怒喝道:“你竟然敢和太监作对,害死我弟弟,看我不弄死你!”
郭宁虽然沉默寡言,但这货就像一条会吃人的狗一样,狡猾得很!
他一记连环腿,分别踹向周彧的下身。
周彧虽然是长宁伯爵,却被朱檀等人抓住,痛得哇哇大哭,如同待宰的猪。
李广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周彧便被打得鼻青脸肿,鼻青脸肿。
朱檀揪着周彧的脑袋,将他的脸翻了个底朝天,呸了一声,骂了一句脏话,“周二哥,你竟然和何文鼎勾结在一起,想要杀了我,老子就割了你给何文鼎陪葬!”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周彧三缄其口,生怕张二哥将他阉割。
“什么?是不是因为他?”
此时的朱檀,就好像一条见人就杀的野狗,目光凶狠的看着呆若木鸡的李广。
朱檀看了他一眼,李广心中一跳,强颜欢笑道:“国舅,我这次来,是为了替皇叔报仇,我是奉了皇后的旨意,来对付何文鼎,让他见识见识皇叔的手段。”
“滚,我龙尘的事情,谁都不用你操心,我对付不了他,你这是看不起我么?”
李广脸色僵硬,张家二公子,他还真拿他没办法,或许,也只有皇上和王后,能让他忌惮几分。
“当然,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让皇叔为难?我只是不想让皇叔亲自动手而已!既然皇叔要亲手对付何文鼎,那我也不介意。”
李广丢下一句话,不顾周彧生死,转身就走。
朱檀望着逃跑的李广,目光微微一凝,暗道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已是皇上大舅子的心腹,自然不会与他撕破脸皮,当下解开周彧的长发。
“让你看看,得罪了京城三雄,得罪了徐老板,你要是还不尊重徐老,我们就揍你一顿,给我滚蛋!”
徐光祚目送周彧在下人的簇拥下,迅速离开,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郭宁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听懂,而且京城三雄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外号了?
“二哥,我们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徐光祚伸了个懒腰,大概是觉得自己还不过瘾,正想着怎么对付何文鼎这个太监!
“我帮你教训了周彧,也有些累了,三弟,你去通报一声,让他多吃点好吃的,让何文鼎吃饱喝足,等他长得膘肥体壮之后,你可不能一拳打死他,那样多没意思。”
郭宁笑着应了一声,他被任命为成安侯,他的命令早就传到了锦衣卫,没有人敢违抗。
徐光祚在外面漂泊了一天,回到家中,便见到了坐在大厅中的徐永宁。
徐永宁也是够惨的,宪宗朱见深在位的时候,他弄坏了一道旨意,弄坏了宪宗的旨意,丢了官职,封了个虚衔。
有了这样的遭遇,徐永宁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差错。
所以,听到自己儿子做过的一些事情,他很生气。
“嗯,这么早就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人家徐光祚还在天上飞!
“是啊!张二今日助我一臂之力,将周彧那个混|蛋教训了一顿,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我不敬,污蔑我祖宗,真是欠抽。”
徐光祚抬出了列祖列宗,徐永宁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周彧真是污蔑徐家列祖列宗,就算是废了也是罪有应得。
周家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靠着周太后发家致富的吗?
至于徐家,那是什么概念?一族出了两个国公,祖上徐达是六大国公之一,自然不能容忍外人污蔑。
“没事,不过,你最好远离张二远,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徐永宁叮嘱了一句。
徐光祚咽了咽口水。
“当然不是!二哥不错嘛!今日你又从周彧那夺回了三岔河边的田地,每年都有数千两的收入!”
“啥?”雷格纳一愣。徐永宁霍然起身,点指徐光祚,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强抢了,这也是你能做的?”
徐永宁抓起桌上的茶水,朝着徐光祚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抽。
徐光祚避无可避,直接被抽中。
好在他的茶是冷的,不然的话,他的脸都要被打肿了。
徐永宁对着徐光祚就是一顿猛踹,徐光祚这才从天上掉下来,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老大风范。
“爸爸,你为什么要揍我?我也没什么不对,那庄田可是二哥送给我的,那可是几千两啊!”
徐永宁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鞋子,朝着徐光祚走去。
“张家的二儿子,不管他做什么,都有皇上和皇后罩着,你要是惹出什么事来,我一个有名无实的公爵,还能把你救出来?!”
徐光祚被他爹徐永宁打了一通,关了他一个月的禁闭。
这一次,他是真的无颜出门了。
朱檀不知徐光祚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回到家中,他就想着如何与侄子,也就是将来的正德天子朱厚照打好交道。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畸形的?还有救吗?
一想到自己就能把正德皇帝治好,朱檀想一想就兴奋不已。
以我姑父的身份,在正德皇上面前耀武扬威,这小子肯定会被吓跑的!
朱檀还未来得及坐下,张威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道:“伯爷,皇后有令,让您立刻进宫。”
“那个叫周彧的家伙,又跑来告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自己解决不了,就去叫你父母,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话虽如此,朱檀对妹妹张皇后的吩咐也不敢不听,便领着张威入了宫中。
走到张皇后所在的殿门之外,朱檀便觉得有些不对。
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有宫女太监,也有不少太医。
难不成,他背后的张皇后,也病倒了?
“阿姐!”苏逸云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