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语气淡淡的丢下一记重锤。
“云州坊间盛传,五万两雪花银,可买举子身份。”
李景霂眼神蓦地一凌,手中的茶盏差点松落在桌上。
须臾,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道,“这倒还真是件趣事。”
顾凉将写好的陈情书递给李景霂。
上面列举了桃花庄那些农户所讲之事,还都摁了手印。
相当于实名–举–报了。
“请殿下过目,这是草民在云州收集到的信息。”
李景霂打开信,快速读完,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最后愤然将手拍在桌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田家竟是猖獗至此?云州郡守也如此窝囊,区区一个田家都治不下?”
真是可笑!
“殿下。”顾凉对着她扬手,“处理一个田家容易,但其后盘根错节,寻根溯源,才是难事。”
田家和云州郡守,这都是露在明面上的棋子,想要除去轻而易举。
可除了打草惊蛇,让背后之人藏得更深更谨慎之外,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已经看见了一处贪腐,那说明隐没在暗处的。
只会更多。
抓不完,根本抓不完。
她诛心一问,“殿下,您觉得,京都的秋闱,可也会有这类似的情况?”
李景霂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坐在座位上,攥紧了拳头。
联想到乡试前后,母皇屡次派出的鸾卫,打着找猫旗号穿梭于巷道间的卫兵。
她忽然冷静下来。
“顾凉,若是让你于殿上重考,你可敢一试?”
顾凉眉骨微挑,“自然。”
“好,很好。”李景霂收好信,瞥了她一眼,“此事本殿会让人暗中调查,你便先安心复习,准备考试。”
一副她出去游山玩水了一个多月怕不是把经义都忘光了的怀疑眼神。
顾凉:“……”
多少有点不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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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都是在干正经事。
“晚上可还有事,如若无事,随本殿去春风不渡走走罢?”
顾凉垂眸,“殿下,草民的夫君还在家里等着,今晚恐是不便。”
此时不卖人设何时卖。
她,顾凉。
一个平平无奇的夫管严。
不敢流转于烟花之地,更不敢跟胭脂花粉过多接触。
莫来挨她。
李景霂讶然的看着她,“你何时娶夫了?”
……她也没听说顾参将家有办喜宴啊。
“你不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