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长得黑,还要戴这么根白玉发簪,暴殄天物,真是不如不戴。
“呼延王子,你这发簪——”
“哦,这是方才三殿下帮着挑选的,她说白玉配佳人,这发簪内蕴精光,极衬本王子的容貌,二殿下可是也觉得不错?”
糟心。
这话她听着都想吐。
李景霂一副你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玩味表情。
“我这三皇妹,的确是能言善道,小时候便能将鱼目夸成珍珠,如今还能把这不知什么品色的劣质货吹上了天。
呼延王子,您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听出她的指桑骂槐,呼延崇脸色微微有些黑。
李景霂损了一句,心情颇好的倒了两杯茶,递了杯给呼延崇。
“这幽州盛名的碧潭飘雪,呼延王子尝尝看?”
似有安抚之意。
呼延崇压下怒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味清香,唇齿间尽是茶韵,“确是好茶。”
李景霂笑道,“本殿听闻,北燕饮茶前需得吃瓜片,且茶愈浓愈好,怎的这清茶王子也能入口?”
毕竟茶叶在北燕,称得上是奢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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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贵族有资格品尝。
呼延崇有些诧异,“殿下怎知我北燕习俗?”
李景霂佯装无意透露,“也是有缘,前些日子同北燕国师斗茗品茶,这才得知。”
“原来如此。”
呼延崇笑意不达眼底,微低了头,遮住眸底的阴翳之色。
他不是警告过濮阳遥,不要接触皇室之人么?
她竟敢阳奉阴违!
李景霂将呼延崇的反应尽收眼底,优雅的端起茶杯,从容不迫的喝了一口。
她并不想昧着为数不多的良心,去勾引这北燕丑男。
更何况是在她明确的知道对方是个心如蛇蝎的危险人物情况下。
她李景霂,虽不算光明磊落,但也并不想过多掺杂算计在她奢望留些纯粹的感情一事里。
利用、玩弄男子的感情,去达成目的,于她而言,是最不耻之事。
想要迷惑呼延崇的决策,不止有美人计。
还有离间之计。
李景霂余光不经意间朝后一瞥,瞧见那道穿着霜色衣袍的身影逐渐隐入街巷之中,似是准备匆匆赶回酒楼。
低头摩挲着茶杯,唇角的笑意不免温柔了些。
还真是多谢顾君,愿意高抬贵手。
放过她的节操。
顾凉:……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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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色身影从首饰铺后门跃了进去,走到那东家身后,沉声问道。
“那套头面呢?”
首饰铺的东家感觉到后背上被冰冷的兵器抵着,脸色大骇,根本不敢回头看,惶恐的咽了口唾沫。
“在……在小人房间。”
“走,去拿来。”
东家急忙往前两步,颤颤巍巍的掏出钥匙开了房门,从柜子深处拿出一套精美的头面,与徐无烟领走的那一套,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套上面镌刻着特制的红珠,闻之有异香。
“大人……这就是那一套,小人后面换来的。”
“嗯。”
黑衣人确认了一下,用布袋裹起这些首饰,转身欲走。
那东家仓惶的问道,“大人,小人的家眷……”
黑衣人声音冰冷,“过几日便会送回来。”
“好的……谢谢大人,此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还请大人同主子说一句,让她莫要挂心。”
那东家又说了一句。
黑色身影眸色瞬间转冷,她握着刀柄,迅速转身,片刻后刀光凌厉,东家躺在地上,气息尽断。
“你怕是忘了,主子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