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冷峻的脸显得愈发苍白了几分。
云州这鬼天气,雨都不带停的。
医士小心翼翼的诊着脉,一边揣度着她的神色,“二殿下,您这病怕是因为湿瘴……”
李景霂斜睨了她一眼,沉声打断,“行了,不懂就多看书,少说那些套话来唬我。”
医士立马跪地,惶恐解释道,“殿下,我们初来乍到,的确不太熟悉云州这边的气候,只知道此处湿气严重又……”
无非又是些“湿瘴入体”“气郁伤结”“恐是风寒”的套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
开这么多汤药灌下去也不见好,李景霂单手撑着太阳穴,嫌弃的抬了抬眼皮。
云州这下雨但依然大热的天,给她诊出个风寒来,也是不怕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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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奇怪,她自小身体强健得很,风寒什么的更是少有,前次来云州待了小半月也没甚病症,这会儿怎么就着道了?
“本殿身体如何,本殿心里有数,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们下去,各自找几个云州本地的医士,多跟人请教。”
她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执起一枚黑子,看向桌上的棋局,握拳咳了两声。
医士连忙应下,“殿下,保重身体啊,小的们这就去,绝不让殿下再这般难受。”
李景霂回了沉默。
医术不怎么样,捧术倒是一等一的厉害。
华一冷眼看着领月俸吃白饭的医士提着药箱一溜烟跑走,绕过屏风,快步入内。
“主子,京都来信。”
李景霂手略一顿,“谁寄的?”
“是顾君。”
华一又补充了一句,“没走驿站,华二让人送来的。”
李景霂唇角这才勾勒出些许笑意,伸手接过信,皱了皱眉。
“就一封?”
“是……不过华二说,顾君回信时,是仔细斟酌了两日才写完的。”
罢了。
一封就一封吧,总比没有好。
李景霂拆开信,略微诧异的挑了挑眉。
顾凉这字写得倒是比之前更有风骨了些,隐约还能看出点苍遒内敛的笔锋,看来在翰林院这些日子,没少写字。
她看完内容,脸色渐渐沉下来。
“华一,请天稷楼主来一趟。”
不等她回复,李景霂又道,“还有件事,你顺便去办,找个机灵点的小厮,去云州城内外的黑市都走一趟。
放出消息说有客商想大批量重金收购象谷,提供渠道者,无论成与不成,核实无误后皆可领一金。”
华一道,“是,主子。”
客房里,天稷捧着一张纸稿。
正在专心致志潜心钻研,她看着自己按照黑木林描摹的阵法,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
似是想起什么,天稷忽然灵光一现,立马就要拿笔记下。
谁料背后突然窜出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架起她就往门外跑。
天稷:**谁啊,大白天的偷人了!
待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李景霂,她正欲脱口的国粹立马咽了回去。
二殿下,我请问:
就二楼客房到三楼高级客房这几步路的距离,您老人家吱应一声不就完事了,有必要出动两个黑甲卫来搬运吗?
李景霂见到惊魂未定的天稷,也有些疑惑,冷冽的目光看向那两个黑甲卫,俩人齐齐低下头。
“主子,老大说让天稷楼主速来。”
李景霂:……
李景霂抿起唇,赔礼道,“天稷楼主,本殿这些蠢笨的手下实在有些失礼。”
天稷甩了甩拂尘,定了定神,神色淡然,“无妨,想必是殿下也有什么急事要与贫道商量罢?”
“是。”李景霂缓缓起身,拿出一枚温润的玉石,下面挂着金色的麦穗流苏,递到她面前,“楼主可知,这是何物?”
天稷定睛一看,那玉石上雕刻的纹路,繁复美丽,玉石边隐有金光浮现。
这不是金光篆吗?
而且这么多年来,她只知道一人有这种能力,能做出这种品级的法器。
“殿下,在贫道回答您之前,可否告知,您这枚玉,从何而来?”
李景霂嘴角几乎是立马扬起,眼角眉梢都带着难以克制的笑意。
“楼主有所不知,此乃顾君赠吾,佑吾平安康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