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暖来到村口槐树下,几个小朋友还在树上摘槐花,他们扯着衣服下摆,将摘下的花串放在上面,一人拉枝,一人摘花,一人做花篮收拢。
王初暖走至几人跟前,问道:“小朋友,你们摘这个干什么呀?”
“这个可以吃的,姐姐你要不要吃?”
摘花的小女孩儿递给王初暖一串,继续道:“我们要拿回家加鸡蛋炸着吃,可好吃了。”
这种花也能吃?
王初暖好奇的尝了一口,有丝丝甜味在口腔蔓延开,虽然很淡,味道也有些怪,但不难吃。
想来这就是乡村小朋友的小零食了。
小女孩儿问道:“好吃吧。”
王初暖点头道:“好吃。这一串能全给姐姐吗?”
小女孩儿点点头,“可以啊。”
她又从小男孩儿的衣兜里取出几串,送到王初暖面前,“姐姐可以多拿点儿,我们村里的槐花可多了。”
王初暖连连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一串就可以了,谢谢你们。”
几个小朋友在树下摘花也是衣服湿淋淋,灰头土脸的,几人的狼狈大有异曲同工之处。
王初暖也加入到摘花的队伍中,她个子高,给他们够到了很多高处的大串花朵,几个小朋友的衣兜里都装得满满当当。
这时,从四处传来喊吃饭的声音,几个小孩儿和王初暖道别后都赶回家去。
王初暖没了同伴,带着一串槐花往镇子的方向走去。
差不多回到她和王初夏分开的地方,江林也刚好赶到。
车子开过王初暖在村口的岔路口倒转车头,然后在她面前停稳。
江林开门下车,走到王初暖面前,原本就不太舒展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王初暖看着江林眉心挤起的肉,好怕他提前获得中年人川字纹,虽然只是心里想的,手已经不自觉地伸出去替他抚平。
江林拿开挡住视线的手,笑了出来,应该是气的。
他嫌弃道:“你怎么搞的?”
看着眼前人狼狈的样子,他把王初暖被雨水打湿沾到一起的头发梳理开,语气柔和了下来,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打伞的吗?”
虽是责备的文字,却是担忧的语气。
“......哈哈哈...”
王初暖尬笑几声,“上山的时候差点儿摔倒,我反应超快的扶住了旁边的树,结果雨伞掉了,那树上的水珠哗啦啦地就淋了我一头,嘿嘿嘿......”
她边说边比划着自己反应有多快,那水珠突袭的有多迅猛。
江林拉开王初暖外套的拉链,边替她脱衣服,边轻责道:“你好意思笑,说的能照顾好自己呢,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王初暖将槐花换了只手,脱掉另外一边的袖子。
江林卷好她湿漉漉的衣服,放到车子后座,拿出新的外套再替她穿好。
“你拿着的这是什么。”见她换衣服也不舍扔掉,江林问道。
“槐花啊。”王初暖摘下一片,喂到江林唇边,“你尝尝,可以吃的。”
江林后撤半步,看着王初暖黑乎乎的手,一脸嫌弃道:“你用你那双手吃过东西!?”
“我手怎么了?”
说着,王初暖将双手完全摊开给他看,不看还好,看完江林脸色更不好了。
她掌心黢黑,刚才穿衣的时候握拳,让手指上也沾上了黑灰。
江林抬手在自己眉心摸了一把,中指和食指上俱是一黑。
瞧着被他发现了,王初暖举手忙道:“我不是故意的,之前我也没发现手上全是黑灰,保证不是故意整你的。”
在摘槐花的时候,明明已经将手指弄干净了,哪知在摸上江林眉心的那一瞬,看着他脸上的黑印,才知办了错事。
知道他洁癖,王初暖哪敢说出来,想着之后找个时机给他擦干净,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江林见状抿唇无语片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自己脸擦干净,后又在王初暖鼻尖擦了擦。
小主,
王初暖这才想起,在山上烧纸说到封建迷信时,觉得尴尬摸了鼻子。
所以说,从那会儿开始她的鼻子就是黑的,刚才江林的笑不是气笑的,而是看见自己像花猫一样。
而且王初夏、李叔和那几个小朋友没一个人提醒她一下。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又尴尬了,手抬起来又想去摸,看到自己黑黢黢的手后又放下。
王初暖想要自己擦脸,她手刚伸过去,江林把纸巾拿开,
“别动,我来。”
江林给她擦完脸之后,开始擦手,将她手上的槐花嫌弃地扔到路边的水沟里。
王初暖不敢多言,任由江林摆弄,总算是能见到点儿掌纹了,江林才用干净的纸巾包裹住那两团黑黢黢的纸坨坨,揣进兜里,道:“上车吧。”
江林把人带到副驾驶旁,打开门,王初暖看向自己的泥鞋,再看向干净的车内,再看向江林。
抿了下嘴唇,眨了两下眼,道:“我身上脏。”
江林叹息道:“坐着。”
王初暖乖乖坐进去,把脚伸到外面。
江林蹲下去,把她鞋子脱掉,他站起来后,转身往路边走去,王初暖忙伸手拉着他衣服下摆,
“你不会是想给我扔了吧?......不要啊,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