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围观人群全是不屑和不耻。
韦攀面色铁青,明珠坊作为自家产业,他当然知道其中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年来,明珠坊没少做强买强卖之事,只不过他们选择的对象,基本上是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
那些百姓被欺压后,生怕遭到韦家报复,只能忍辱求全,和着血和泪往肚子里吞。
譬如田老憨,今天若不是遇到杨宏,他的下场只有一个,不仅香木被抢,人还得被打个半死。
打得半死还不止,以后很可能不断遭到韦家庄的刻意针对和刁难。
面对杨家庄众人,韦攀说理说不赢,打也打不过,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憋屈。
韦攀强按住心头怒火,道:“杨少爷,今天这事是我明珠坊用人不察,陈执事利令智昏,欺压善良,纯属他个人行为,下来后一定严加惩处。”
“当然,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对田老憨给予一定补偿。”
“你看,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
韦攀倒也能屈能伸,眼看对方势强,当即放低姿态,连称呼也变成了“杨少爷”。
出了事就是个人行为,临时工背锅是吧,跟前世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一样的狗德行……杨宏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韦攀转过头,大声训斥陈执事:“陈二,还不给杨少爷认错。”
陈执事听到,慌忙跪在地上:“杨少爷,是小人利欲熏心犯了错,求少爷高抬贵手,就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
“呵呵……”杨宏笑了。
“你们的算盘打得真好,赢了白得十几根香木,输了就当个屁放了,难道本少爷的屁就这么不值钱?”
“哈哈……”
围观人群听到杨宏的话,大笑起来,对韦攀和陈执事更加鄙夷。
马车中,丁如意露出不满的表情,冷哼道:“这个杨宏,真是小人得志,令人恶心!”
周大路没有说话,心中连连叹息:丁师妹,你这分明是对杨宏有偏见。
韦攀见杨宏油盐不进,脸色变得肃冷:“杨少爷,究竟如何处置,请划个道吧。”
“韦攀,你们得罪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田大叔是我亲人,你们惊扰了他,一万个不行。”
杨宏伸出一根中指,晃了晃:“纹银一百两,只当给田大叔赔偿,用来买补品。”
“你怎么不去抢!”韦攀气极而怒:“那几根香木,最多值二十两银子,你要一百两,太过分了吧。”
“不给,也可以。陈执事,你先前说什么来着?”
杨宏看向陈执事,嘿嘿一笑:“你说拿了送官,先打三十大板,再坐几年大牢。”
“你觉得,我们杨家庄要送你坐牢,难还是不难?”
“要不,我去把我二叔找来,当面问一问?”
杨宏的每个字中,充满着浓浓的威胁。
围观众人看到杨宏的举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解气,太解气了!
“对付恶人就该这样,过瘾,真过瘾啊……”
一些群众由衷称赞,大家忽然觉得,这个杨家少爷,似乎并没有传言的那般可憎。
陈执事牙齿咬得“咯咯”只响,哆嗦着:“攀少爷,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