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志刚的恋爱脑是有原因的。

牛郎，织女。

虽然现代社会牛郎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名字。（常空：你可以给我打住了。）

这一对儿恩爱的情侣经过了千百年的磨练，经过了千百次轮回的磨练，这次似乎玉帝想要给他们最后一轮考验，让他们可以摆脱银河之隔，可以真正的人，他们在天庭相遇，成就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

只是牛郎用情至深，为了拯救死去的织女，甚至不惜去到三界的敌对阵营，冒天地之大不韪，只为了可以和心上人重逢。

这样能够得到玉帝的认可吗？

又或许，牛郎从来不需要玉帝认可自己心中的这份爱意。

常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此刻在自己面前的这两道身影，可完全和“神仙眷侣”这四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赵志刚依然是站在原地，只是低垂着脑袋，下巴耷拉下来，垂到胸口。

而从其口中爬出来的……织女。

怎么说呢，刚刚其实已经形容过她的“颜值”，周身四肢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纤细似竹竿、一粗壮如大斗的胳膊先放在一边暂且不谈，身躯瘦骨嶙峋，肚子却又高高隆起，上面挂满了看上去就滋溜滑的粘液，嘀嗒嘀嗒地落到地上。

那一双腿更是古怪——是一双婴儿的腿！高高的肚子遮在胯部瞬间收缩，挡住了一多半儿，只能看见一小节小腿和小脚丫。

这分明是一个怪物！

“呃呃……我是谁……我是谁……”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怪物”……算了，还是叫她织女吧，从织女的口中传来，虽然宛如黄鹂，但其中的虚弱、绝望、惶恐如何也无法掩盖。

蒙蒙的黑气从她的身上升腾。

若是魏渊渟在这里，他一定清楚，这升腾的黑气并非怨气，而是类似【七毒】力量实质化之后的力量——是浓郁的负面情绪！

织女的脑海中，千百年来发生的一切、轮回这几世的记忆，海量的画面和声音涌入脑海！

一次次的痛苦分别、一次次地阴阳相隔、一次次地痛……

“啊啊啊！！”

恐怖的力量扩散开来，卷起飞沙走石。

常空皱起眉头，胸口的小火炉已经开始剧烈颤抖，散发出几分惶恐和愤怒的情绪——上一次它这般表现还是在死亡祭坛第一次碰到黑化赵志刚的时候。

这必是大凶之物！

留不得！

常空视线下移了一下子，然后瞬间收回来。

嗯……看着也不大就是了。

似是有点心虚，又像是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在视线收回来的瞬间，常空的身体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织女的身后。

空间神术的故技重施！

只是手中的大棒还没落下，一道漆黑的匹练便从身旁砸来！

“别碰她！！！”

声音歇斯底里，这是赵志刚。

常空将大棒插到地面之中，划出十余米才止住身体。

抬起头，赵志刚已然来到了织女身旁，他下颚的伤口已经被漆黑的【以太】粘合，痕迹像是蜈蚣一样，歪歪扭扭地趴在脖子上，煞是瘆人。

“赵志刚，你应当知道，她是天道不允许的存在。”鬼神站在远处，朗声说道。

赵志刚没讲话，他抱起织女——那个怪物，开口，语气之中竟然带了一丝恳求：“我会带着她离开东途，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鬼神迈出一步，来到赵志刚身前：“你应该知道，我在，你带不走她。”

赵志刚开口，鬼神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挥手打断他：“陈塘你毁不了，地府的锚点也不会起作用。你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地方……”

鬼神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