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足够常空通过的一道缝。

石门之中是一个不过十平米的房间。

房间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石桌摆在正中央，反倒是显得有些空旷。

至于那石桌之上……摆放着一个玻璃瓶。

常空皱起眉头，只觉得这玻璃瓶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急忙又敲了几下导盲杖，声波道道扩散——目前他能观察到的信息便是这瓶子的形状很常见，至少自己家里之前备了一些，用于盛放一些饮料，或者是作为倒红酒的醒酒器。

若是常空能看到那瓶身上贴着的标签上印制的字迹，便会瞬间回忆起来上一次见到这种瓶子是在哪里。

标签上印制着五个大字。

陈塘鲜橙汁。

那是他和李东泽、温诺两人初次到访陈塘，调查“厉鬼事件”的时候，在当晚的聚餐上，刺激初代的七魄第二次附身的源头——那个盛放果汁的玻璃瓶。（第145章 初代真身）

但也问题不大，因为瓶内爆然涌出的粘稠液体，那浓郁的怨气、以太的气息将常空的记忆瞬间拉回到了去年！

那玻璃瓶中的小巧利爪的恐怖气息可当真给那时候的自己不小的震撼。

仅仅是一根断肢，便有不弱于B序列-玄阶的层次！某个直觉告诉他，这几乎如出一辙的玻璃瓶中，已然有和那利爪相同的东西！

正想到这里，气息升腾而起！S序列-天阶气息溢满了整个房间！

这次的气势竟然有天阶的强度？！

“灵慧、中枢、力魄！”常空低喝一声，漆黑的以太从胸口涌出，瞬间形成一套黑甲，眼眸无神的灰色也被黑色遮盖。

比之去年，如今的常空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天阶战斗的大场面，甚至神战也参加过不止一场。再一次遇到这场面，虽然强度增强了不止一点儿，但倒也不至于和之前那般慌乱无措，但强烈的危机感依然涌上常空心头。

小主，

利爪！

还是一根利爪！

常空感受到了那从瓶子里探出来的东西。

他蓦地想起，之前在陈塘的那只利爪是一只右爪，而这一次……分明是另一边的左爪！

手背之上，依然是有一只独眼！

进入以太形态之后，漆黑的眼眸能给常空一个黑白的视觉成像。常空紧紧盯着断爪手背上的那只独眼，手中提着的导盲杖已经在以太的包裹之下形成了一根漆黑的大棒！

独眼猛地睁开。

这一瞬间，那只独眼不知怎么已然来到了自己面前不过寸许的位置，那只左爪竟是直接无视了石桌到自己的距离。

常空心跳登时漏了一拍儿！

完全来不及反应，利爪直直地钻入常空的胸口！

那以太凝成的黑甲像是纸糊的一般，完全无法挡住利爪的前进。正以为剧烈的疼痛即将传来、鲜红的血液即将喷洒的常空，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突然意识到一丁点儿的异样都没有感受到。

“诶？”常空疑惑地挠了挠头，心中有一个直觉——那利爪被吸收进了老君炉中。

但为什么呢？

难道一开始那石门的开启，也和老君炉有关系？

念及至此，常空皱起眉头。

他好像突然想不起来之前在陈塘之时的那只右爪最后到底去了哪里了。

“被我们吸收进了老君炉。”灵慧还是开了口。

常空沉默片刻，询问道：“这究竟是谁的残肢？”

黑色的【以太】缓缓褪去，三魄皆是沉默下来，似是在刻意回避着回答这个问题。

“蚩尤。”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常空微微侧过头，似乎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意外，开口问道：“跟很久了吧？”

轰隆隆——

石门再向两侧打开几分，一道身影施施然踏进屋来。

“你好，好久不见。”

鬼神礼貌地冲常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