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憬事先当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并没有在刚回府的时候就提出这件事,反而在心中思量了几日,今日才算彻底定下来。
他给宴倾又盛了一碗五红汤,安慰着她。
“流程是要走的,否则便算不上是明媒正娶,我必须得给你一次风风光光的大婚,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和你兄长交涉,你无需担心。”
那最好,这里事可多着呢,宴倾巴不得啥事都不用管。
眼下定睛一看,日子真是舒服。
府里的事情孙管家在打理,府里也在培养下一辈的人去接他的班。
后院有裴憬身边嬷嬷照顾,且如今就宴倾一个女眷,差事简单的很。
往日里阴晴不定的权臣折了腰,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年纪轻轻的,怎么感觉像是过上了养老的生活?
眼见宴倾应下婚事,得逞的裴憬悄悄勾起唇角,又给她手边的盘子里添了两块阿胶糕。
“你就好好在这养身体,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婚事肯定在你身子养好之后。”
宴倾低头看着碗和盘子,嘴巴里还能回味到那股味道,真的太寡淡了,喝完尿还多,大晚上一个劲跑茅厕。
哎,认命。
……
三月廿七,立夏,海棠未雨,梨花半雪,一春半休。
月色涌起,风叩门扉,树影随之摇曳,映着青石板上苔绿。
裴憬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贴里走来,头发只用了一根木簪盘起来,瞧着像个二十刚出头的帅小伙。
宴倾坐在窗前喝着茶,瞧见他终于忙完事情来了,忍不住笑出声。
“大人如今年岁几何?”
裴憬佯怒瞪着她,“怎么,想我早你几年升天?”
宴倾在那乐的合不拢嘴,差点被茶水呛到。
裴憬头上戴着的这个木簪是桃木的,还是前段日子她看院中有几株不起眼的桃花已经快要开谢了,遂折枝亲自磨了一根给他。
手艺很一般,磨出来的簪子也粗糙的很,裴憬却喜爱的紧,无论是出门还是待在家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