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对身后的容儿道:“来人,把这两个诱骗公主的妖人拿下,关去暴室。”
太皇太后见她把这两个女人处理干净,这才点头放她们一马:“罢了,你自己的女儿,愿意怎么教哀家也管不着。只一样,哀家不想再看见大汉的长公主日日挑拨帝后感情。”
“帝后和睦才是大汉之幸,你明白吗?”
“儿媳明白。”
其余几个低位嫔妃早就被方才的对峙吓破了胆子,她们本就是在馆陶公主的挑唆下鼓起勇气妄图从皇后手中分得一点点宠爱。
可眼见馆陶亲自下场与皇后对碰都赢不了,她特意带来的两个美人轻而易举就没了,本就对皇后心怀恐惧的众人此刻只想与长公主划清界限。
没有了怨气鼓动在心间,理智回拢的那刻,对皇后的敬畏也被死死刻在了她们心中。
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唯有太皇太后和窦太后在巧慧的努力下渐渐起了兴致。
“这高台真漂亮,还是母后见识广,我入宫这么久竟不知还有这么个所在。”
窦漪房也有心借此哄太皇太后开心,当即接过话头:“哪里是有见识,这不过是我在史书上见到过。说来还是在太皇太后面前班门弄斧了。”
太皇太后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你知道?”
“是,我见书上说您曾与戚夫人在此做《长安歌》乃是天下一绝,可惜无缘见到。”
“那哀家今日便让你见识一番。”
许是年纪大了爱回忆往事;又或许是被深宫囚禁了一辈子如今又想起了昔日的自由;也可能是触景生情,感慨昨日的青春。
太皇太后此刻站在高台上,只举起双手,《长安歌》的乐声似乎就响在耳边。她迎风而舞,与年少时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美好,一样的动人。
薄巧慧与众人站在一旁认真欣赏,加固过的围栏杜绝了任何意外的可能。至少这次,她不允许有人打扰太皇太后去缅怀过去的自己。
一曲罢,太皇太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那个少女短暂地在她的舞姿中复活,舞停了,少女也就没了,留给太皇太后的,又是那具年迈虚弱的躯体。
窦漪房和薄巧慧一左一右扶住她,脸上都只有真诚的忧虑。太皇太后心里出奇地平静,看着窦漪房也没用了往日的厌恶:
“瞧你们紧张的样子,哀家不过是有些累了。”
“那我和巧慧扶着您去休息一下吧?”
太皇太后却摇了摇头,“今天你们才是主角,不必陪着我一起了。哀家只是老了,让佩心扶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