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彬诊完又开了张温补的药方,温声道:“这方子答应吃上两剂便应当没有大碍了。”
卫嬿婉一瞧就知道这是张太平方。不过也难怪他这样,宫里的贵人们自然惜命,许多娘娘本就有些经年累月的小毛病,吃药如吃饭。若他真看完了什么药都不开,难免让人怀疑医术不精。
“劳烦太医,只是是药三分毒,我瞧着这方子都是温补的药材,想来我这身子无甚大碍,不知食补可不可行?”
“这自然更好,食补本就更易吸收,在者答应这病一多半是从心上来的,喝那些苦药难免影响心情,能用食补自然最好。”
于是江与彬便写了两个常见的食补方子,宫里许多娘娘都配着药吃过。卫嬿婉让春蕾收下,又让春蕾好好谢过江太医,将他送了出去。
此后两个月,皇上除了处理政事,剩下的时间分给这些妃嫔的便不多,毕竟皇后那儿是一定要探望的,纯妃、嘉嫔这些有子嗣的自然不能忘记,慧贵妃不能不哄,玫嫔失了孩子要安慰。最后余下不足十天,便由海兰、阿箬和卫嬿婉三人平分。
但判主的阿箬,也就是慎常在是如何侍寝的卫嬿婉心知肚明。
所以实际上他这段时间真正宠爱的,就是旧人乍新的海兰和她这个纯新人卫嬿婉。
时间一晃而过,眼见桃花已开,春意渐浓,卫嬿婉也听说了皇后身体康复的消息。望着镜中越发美丽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安生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实际上近来随着她圣宠依旧,后宫那些本以为她会昙花一现的嫔妃们就已经渐渐目光不善。只是一来她在钟粹宫深居简出,除了与主位纯妃交好,其他人甚至少见她面;二来她的出身早就被这些人打探清楚,一个包衣出身家里都死没人了的答应,实在不值得旁人出手。
尤其是那些高位娘娘,压根没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可今日去向皇后请安,她就没那么好命了。就算自己现在没有威胁,那些人看她也不会顺眼,何况她和纯妃如今看着是一派,那些人眼里没她,却未必不会顺嘴拿她戳纯妃的心肺。
“主儿今天可要打扮的低调些?”
“合规矩就是了,总归是要被别人挑刺的,也不必太过朴素。”卫嬿婉叹了口气,所谓中庸,只凭她这一张脸就不可能做到。
美丽,真是她最大的罪过。
春蕾不知自家主儿还有这些闲工夫想这些,她麻利地给嬿婉梳好头,有些紧张地跟在卫嬿婉身后,生怕自己出错。
两人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子,正好比纯妃早一刻,等纯妃坐上步辇,卫嬿婉跟在旁边闲适地走着,时不时还与纯妃聊上两句,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