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他狭长的眸子半眯着,露出野兽捕猎时才有的锐利,俯身轻轻贴近花未眠耳边:“臣倒不这么认为,殿下是女子,不懂男人的心思。”
那个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分明不清白,他气愤的是这女子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温热的气息沿着耳根蔓延至脖颈,又麻又痒,又是这么近的距离,两人几乎身体贴近。
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空气里发酵。
花未眠不屑再跟他争下去。
“时渊,你不困吗?”她真佩服此人的经历,在外站了一宿又替她折腾还能好端端的不困。
“怎么,又想打发臣走?公主就这么不待见臣。”
“别闹!”她伸手去推时渊胸膛,反被时渊握住手腕。他的力量很霸道,丝毫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烛影轻轻晃动,贴近的薄唇一张一合。花未眠听见他开口:“先前的问题殿下还未回答,殿下与臣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低哑微醇的声音似浓烈的酒,入耳即醉。花未眠好不容易按耐住心中狂跳,连呼吸也稍稍变得仓促。
她咬了咬唇,偏过头去。
微黄的光线晕在她冷白的侧脸上,睫羽扑动,朱唇饱满。时渊忽然很想犯贱。
“才经历的事,公主这就忘了?要不要臣帮你回忆回忆?”
他的呼吸落在脸颊,异常滚烫,而微凉的指腹已穿过藏在被褥中的衣衫慢慢往下,划过小腹,落在脐下。
花未眠小腹猛然一僵。
她面颊飞速染上酡红,胸膛起伏,呼吸深重。“别!”
时渊果然动作微顿,“知道了?说说看。”
花未眠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咬牙道:“时渊,说好了的。我给你机会,但不是任你胡来!”
“是,公主是给了臣机会,但也给了其他男人的机会……花灼灼,这不公平。”
他黑色瞳仁中潮起潮落。
“毕竟在臣之前,他便在此处有了位置。”他指着花未眠心口的方向,字字隐忍:“公主对他的态度也与待臣全然不同……”
花未眠本只是怨他无理取闹,而现在,听到了他这话,心中泛起了点点酸酸胀胀的感觉。
她眉梢轻挑,嗤道:“原来你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啊?时渊,我说过,司空弦玉他只是兄长……而你,不一样。”
并没有不公平。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宁静中的丝弦崩断,划出一连串仓促之音。
时渊只注意到她话里最后一句,长睫掩映的眸中卷起千堆浪。
“哪里,不一样……”
可沉默之下,他又想起自己曾问过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现在再问,却提不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