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需要在密室、山洞这些安静的所在,为的就是避免修行时被人或物意外闯入惊动,从而分了心神,岔了内息。
轻则气血翻涌,重则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越是习练高深内功心法,或者是在冲关的关键时刻,就越是如此。
不过,“长春指”则是不然。
不是说这门武学过于平庸,都没到让人走火入魔的门槛。
而是因为它设定是医武合一,或者可以说是以医入武。
所以内力属性甚是中正平和,柔而不霸。
绝无摧残身体之说,只会调养气血,滋养肺腑经络,有益寿延年之力。
是以即便被人中途唤醒,匆忙收功,也绝不至于令人真气反噬受伤。
“只可惜,这门武学的真正作用还没正式试验过。”
在等待访客过来的时候,谢端阳如此想道。
虽说他当初推衍这门武学,存着是钓那些社会名流,达官显贵,借他们之手助益自身的主意。
不过,让他像游方郎中一样,到处上门推销。
做不来是一回事,另外也显得过于廉价,拉低了格调。
要抱着做古玩文物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心态才行。
再加上这两日又忙着《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的事情,一时间也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环看四周,他认识,并且关系熟络的人中。
无论年纪、身份地位,还是身体状况,周石倒是比较适合做这个小白鼠,做享受真气理疗妙用的第一人。
虽然年纪并不算很老,但身为东方日报方面的总编辑,他平时也是颇为忙碌,花费不少时间在公司事务上,身体自然不会多么健康。
虽然他没有说,但谢端阳依仗着自身的感知与精神力,大概能感觉到他心脏上的情况不是很好。
应该是长年累月工作留下的根子。
不过,也因为两人太熟,所以有些事反而不好进行。
“或许,可以拿她作为试剑石。”
谢端阳心中想着,打量起办公桌对面的女人。
从五官中,依稀可以看出有姚学琛、程贝儿的影子在。
被他视线扫过,钟秀娴有种被看穿一切底细的感觉,心中本能生出抵触。
“谢先生……”
轻咳了声,她趁机调整下身体坐姿。
双腿收紧,同时将手提小包,端放在正中间。
做出个在姚学琛看来标准的戒备姿势后,方才感觉安全许多,有底气继续同谢端阳进行刚才的谈话。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一些我们家以前的事情,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但我希望谢先生你不要再继续在我的儿子女儿面前,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动摇他们的心理。”
钟秀娴板着张脸,将自己酝酿了一路的话说将出来。
听到程贝儿转述的话当天,她就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完美生活,都只是假象而已。
就仿佛吹起来的肥皂泡,随便一戳,就要破灭。
虽然钟秀娴清楚,根子在于那个消失不见了二十多年的前夫姚天保,但她仍是忍不住警惕,甚至威胁起揭露一切的谢端阳。
“钟女士,你想的实在太多。”
谢端阳摇摇头,语气平淡道。
“我对你家过去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只是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而已。
你应该也知道,是程贝儿小姐主动找过来,请我帮她看相算命来着。
而非我专门寻她……”
听到这话,钟秀娴一时语塞。
这事她当然知道,正因如此,所以才反而加剧了她的担心。
“不说这,我们只说是不是你跟学琛与贝儿讲,我前夫至今还在生?”
想不到如何反对论辩,那就干脆不要辩。
钟秀娴直指今天过来的核心问题,也是搅扰得她不安宁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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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女士,你说这话。
究竟是在责备我,还是想知道姚老先生真正的情况?”
只可惜,谢端阳并不吃她这套,微微一笑反问道。
“钟女士,其实像你这样家庭美满幸福。
有子有女,凑成一个‘好’字。
夫妻恩爱,孩子事业有成,又为什么如此惶恐不可终日呢?”
说到这里,谢端阳双眼直视着她。
陡然提高音量,更是将先前的“歌神”称号加载上去,令得声音更有力量。
这就像两军交战,或者高手过招。
原本有来有回的场面,在另一方投入准备已久的生力军,或者用出压箱底的杀手锏后。
情势立生变化,分出胜负。
迎上他灼灼眼神,钟秀娴一时未能反应过来,竟是被直接突破心理防线。
“我……”
这回,她是彻底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非止于此,钟秀娴身子本能后仰,甚至仓惶站起身来,后退一步。
椅子在地面拖出“呲啦”的难听摩擦音,刺激耳膜。
这让让她重新反应过来,恢复清醒。
“谢先生,你这话说的太没道理,只是你自己随便说说……”
看她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谢端阳呵呵一笑,视线在办公室中搜索一圈,从窗台上拿起个镜子递过去,示意她对着照。
“《素问·举痛论》有云:‘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
又有如《类经·疾病类·情志九气》曰:‘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而总统魂魄,并该志意。故忧动于心则肺应,思动于心则脾应,怒动于心则肝应,恐动于心则肾应,此所以五志惟心所使也’。”
谢端阳悠然给她念了两段医经后,然后指着她的眉眼五官道。
“人之气血直接反应到面目五官上。
所以中医才有着望闻问切的说法。
我一看你脸色,就知道钟女士你心肝脾肺肾都有着常年积郁导致的病根。
想来你平日经常晚上难眠多梦吧,那就是忧思过多。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平日看着无事,但如果一旦爆发……”
说到这里,谢端阳顿了顿,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晃。
“怕是活不过一掌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