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蓝听他话里有话,又听刚才他媳妇的话外音,忍不住问道:“达哥,刚才听嫂子说,你是因为输了比赛才搬家的,这是为何呀?输赢很正常的事,怎么能因为一场失利,就动辄搬家呢?”
靳从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正是他想问而不好意思问的。
巴勃罗示意他们两人坐下,自己则坐在一包行李上。
此时的他满脸沧桑,全然不像是叱咤拳场的一代拳神,倒像是一个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的老农。
“你们有所不知,这也算我咎由自取。”巴勃罗叹道。
“我跟黑山拳场签了对赌协议,如果帮他们拿到生死决的冠军,他们就会支付我一大笔费用。如果输了比赛,我同样赔付他们相同的费用。”
靳从风默然,如果是别的原因还好说,偏偏是因为金钱利益。
而击败他的,正是自己。
巴勃罗感知到他的情绪,对他说道:“从风,不要多想,就算能过了你这关,强辉那关也万万难过。落得今天这个局面,都怪我自己太贪婪。”
靳从风看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胡冰蓝眼珠一转,轻声说道:“达哥,话不能这么说,拳手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通过自己的技能赚钱,光明正大。况且我听说黑山老板还开出了另外的条件,想必是你断然不能拒绝的。只怕这才是你真正复出的原因吧。”
巴勃罗不得不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美女,一开始他以为只是陪靳从风来的朋友,最多两人是在恋爱的暧昧期。
没想到她对自己的事竟然知道这么多,这就不得不让他惊讶了。
面对拳神犀利的眼神,胡冰蓝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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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勃罗这才将目光转移到靳从风身上,摇头笑道:“从风,你这位朋友,真不一般呐。”
“噢,她叫胡冰蓝,也是跟你比赛后才认识的。”靳从风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对她一无所知,仅仅只是知道个姓名而已。
“敢问胡小姐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巴勃罗从她的言行举止和气质上判断,她绝非寻常人家的子女。
胡冰蓝优雅地笑道:“没想到达哥还是在乎身份的人,不管我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都跟我能成为靳从风的朋友,能景仰拳神没有任何关系。”
她越是不回答就越说明身份不一般,但她能在短时间内巧妙的回答上来,这份机巧也不是旁人能及。
巴勃罗生性豪放,也不再追问,只是赞道:“让胡小姐这么一说,但显得老哥小家子气了。”
“哪里哪里,如果达哥确实有困难,不妨说出来。但凡我和从风能帮你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胡冰蓝语气诚恳,靳从风也大为感动,补充道:“没错!”
巴勃罗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终于打开心扉,缓缓道:“其实根源还在于玛雅。她是我的宝贝女儿,今年九岁,是我和夫人唯一的孩子。”
“我三年前已经退役,凭借打拳这些年攒下的家底,不说大富大贵,生活无忧无虑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两年前,玛雅突然发烧,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生病。没想到发烧一直持续反复好几个月……”
说到这里,胡冰蓝突然看了靳从风一眼,因为她清楚地记得,靳从风就是因为发烧失忆的。
“我带着她到处求医问药,下埠区几乎所有的医院都去过了。可依然没有找到病根,这两年玛雅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曾托人找到之前拳场的老板,通过他联系了中埠区的医院。可结果还是一样,只是开了不同的药,效果并不见好……”
胡冰蓝突然打断道:“有没有去上埠区试试?”
巴勃罗看了她一眼,随即叹道:“联系中埠区的医院已经是费尽周折,上埠区更是难如登天。不过我并没有放弃,我几经打听,知道黑山拳场的老板跟上埠区人有交情。便托人找到他,没想到他痛快地答应了。当然后面你们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