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从风刚走,从任航办公室的一侧就走出一名年轻男子。
“任老板,可真会做生意啊。”男子讥讽道。
任航站起来笑道:“胡总说的哪门子话,这不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吗?债务也免了,也没有发生冲突……”
“临走还没忘了再赚一笔,对吧?谁不知道风云一旦夺冠,出场费可是天文数字,你让他在黑山拳场打一场比赛,岂不赚得盆满钵满?
”年轻男子正是胡冰蓝的保镖胡良。
他受胡冰蓝指示,前来为靳从风打好前站。没成想尚未谈完,靳从风已经忍不住在演武场动手了。
任航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招惹和兴会。
所以当胡良亮出身份后,他纵然不情愿,却也只得答应了。
好在靳从风似乎并不了解其中的关窍,还是被他忽悠着在黑山拳场打一场比赛。也算稍微弥补自己的损失。
这样既给了和兴会面子,以后自己拳场有事,也算有个靠山。同时也解决了巴勃罗这个麻烦事,省得以后操心了。
他没有理会胡良的嘲讽,只是笑眯眯地应付道:“胡总啊,这也算皆大欢喜嘛。他又没有受伤,反而是我的人损失惨重。我签他一场比赛,不算过分吧?”
“行吧,这次就这样,如果下次再打折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胡良站扶着椅背站起来,椅背被他一扶之下,出现了一个凹陷。
任航心中一惊,此人看着身材瘦削不起眼,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和兴会的人果然惹不得。
“那怎么能,不会的,不会的。”任航虽然还是笑着,但已经有点哭丧脸了。
靳从风走出拳场,外面阳光明媚,天清气朗,让人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他兴奋地跨上摩托,迎着太阳和清风狂奔起来。
呼啸的风吹乱他的头发,轰鸣的声音中,他突然嗷嚎一声大喊,这些天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情绪全部随风而逝……
狂奔了半个多小时,他停下休整了一会。发现巴勃罗已经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赶紧回过去问道:“达哥,刚才开车没听见,是不是有事?”
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你小子出去玩了?”
“没有没有,出来……办点事。”
“哥哥要特意谢谢你。”
“谢我?”
“对。刚才黑山拳场给我打电话了,作废了我们之间的对赌协议。我知道,这事你肯定从中斡旋了……”
“啊,这个真没有。是不是冰蓝那边做的?”靳从风极力反驳。
“你就别装了。我刚给冰蓝打过电话,她貌似不知道这件事。但她说你今天去了义鹿,我就猜到了……”
靳从风心中暗骂,这人真是的,一点秘密都没有……
“没想到啊,哥哥活到四十岁,才算真正交到一个朋友,一个好兄弟。说实话,从印拉来到武陟,我从未真正喜欢这里。我讨厌这里虚伪的人,这里的生活方式,甚至这里的天气……我只有在拳场上发泄自己的怒火……”
“达哥。”
“兄弟,你听我说完。直到我遇到了你,遇到了你和冰蓝,你们两个让我改变了这该死的偏见。我之前甚至想过,如果玛雅的病治不好,我就带她回到印拉,回到我们的部落,静静等待都拉的召唤……”
靳从风眼眶湿润,心中百感交集,喉头仿佛被棉花堵塞,什么都说不出来。
“冥冥之中这全是都拉的安排,我日夜的祈祷她已经听到了,所以才派了你来拯救我们。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已经在云程安顿好了,等你来云程,哥哥请你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电话挂了良久,靳从风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舒缓过来。
这个世界固然有很多的黑暗和恶,但在巨大的黑暗中也会存在一缕光亮,让陷入绝望的人保留一丝希望。
靳从风这才真正感觉到活着的意义所在,那就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世间千千万,自己的能力也有限,能帮得过来的寥若晨星。
谁又会在乎呢。
他在乎,他帮过的人在乎,他帮过的人又会继续传递这份温暖。
他张开双臂,拥抱刚刚从乌云中冲出的太阳!
重新上路之前,他打电话给胡冰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胡冰蓝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