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的话,成功令五条悟和夏油杰紧张起来。
眼前这个脑子,是新垣悠从高层的头颅里拿出来的,这句话,应当很好理解……
就像是“把大象关进冰箱里需要几步”一样,把人的脑子,从他的头颅里拿出来,需要几步呢?
所以——磁力术师是杀了总监部的人了吧。
脑海中闪过无比清晰的念头,白发青年整个人僵硬下来,方才还向上的嘴角此刻缓缓下降,最后拉平成一道直线。
他快速伸出手,拉下缠绕在眼睛上的白色绷带,用一双能够看透咒力的六眼仔细看着新垣悠。
结果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好像面前的人根本没有违反束缚一样。
可是,对于那种双方缔结的束缚,违反后会造成怎样的惩罚,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可能如今这个人还在他面前好好地站着,下一秒,就毫无预兆的死了。
思及此,五条悟眉头皱起,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溢出细碎的晶莹,他猛地拉住未婚妻的手腕,动作慌张又用力,看上去是要跟谁干一架似的。
红蓝发女人被白发青年突如其来的动作整愣了,她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不知为何而伤感的未婚夫,她懵懵地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问道:
“悟,你怎么了?”
“悠酱,你的……”
五条悟的声音刚刚响起,他又连忙将剩下的话吞在喉咙里。
现在挚友回归,一切都在变好……悠酱这个时候,不小心违反束缚,拿出了年轻高层的脑子,即便那颗白花花的脑子,“活”得世间罕见,可杀死总监部高层的事实已经成立。
或许,悠酱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为逐渐变好的事态感到开心,他这个时候点破残酷的现实,是不是反而会让悠酱在余下的日子不快乐?
杂乱的念头,冲击着白发青年的脑子,这位似乎永远理智的“最强”,在新垣悠的事情上,总是感性的一面压倒他的理智。
如同明镜天空般的眼眸逐渐染上红润,无力感涌上心头,六眼神子胸口发闷。
他脱力般垂下头,伸出两只胳膊,手掌搭在红蓝发女人的肩头,脑袋轻轻压在在对方的颈窝,低下眼,雪白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眸中泪色,轻声说道:
“悠酱,我们之前被推迟的婚礼,什么时候举办啊……我想快点与你结婚。”
“悟?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
新垣悠眸中不解更甚,她揉了揉五条悟雪白浓密的发丝,张了张嘴,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被夏油杰从背后抱住。
黑发青年强忍着涩意,他紧紧抿着唇,不停在红蓝发女人的耳边小声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啊?不是,悟、杰,你们两个突然这么煽情……我有点懵欸——好歹也要告诉我因为什么事情吧?”
磁力术师一双微微上扬的琥珀色大眼睛变成死鱼眼的形状,她夹在两名青年中间,一脸木然,额头上自然垂下黑线。
瞳孔略微偏移,新垣悠的目光没有落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任何一人的身上,反而直勾勾盯着玻璃器皿内的白色脑子。
准确的说,是浸泡着白花花脑子的彩色液体,之前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罐状器皿里面的液体很熟悉,现在越看越眼熟了……
就是想不起来那里面装得是什么。
她正想着事情呢,结果黑白头青年突然凑上前,把她抱成夹心饼干里的果酱,一个、两个还都是那种要哭不哭的表情……
新垣悠眯了眯眼,有些无奈地晃晃脑袋,又用力推了推未婚夫和幼驯染,见那两人纹丝未动,最终只得压下眉头,再一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