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向来直接要害,专门戳人家的痛处说。
果不其然,黑发青年在听到挚友的这句话后,向来健谈且说话滴水不漏的他,此刻罕见地失语了。
“叛逃10年,差点把自己玩出局”这件事,确实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
要不然,对少年术师一向温柔的夏油杰,也不会在听到熊猫等人那一口一个“前男友先生”时破防。
握在幼驯染腕骨上的手渐渐缩紧,绛紫色眼眸暗淡下来,黑发青年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这副模样,同时落在场上其他三人的眼中。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他们一人是夏油杰的挚友,一人是他的同期,可现在,他们对看上去委屈兮兮的家伙,真的不太能够心疼得起来。
白发青年亲手从海里抱出来丢了大半条命的新垣悠;长发校医骂了咒灵操使十年渣男。
直到现在,即便红蓝发女人已经走出来,找到了“自我”,但他们仍在为其鸣不平。
在他看来,无论新垣悠对夏油杰的处置方法是什么,都是可以的。
并且,黑发青年应该知道,他当初抛下所有,毅然决然地叛逃之后,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或许红蓝发女人从未将她跳海差点死掉的这件事,怪罪到夏油杰的头上,但陪着她一路走来的两个人,真的没有办法,把这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室内的空气,忽然陷入一阵寂静。
黑发青年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新垣悠的手腕,无论如何也不放手,好像是在沉默着表达什么。
白发青年看起来没个正形,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却极为认真,他抓着红蓝发女人的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十指相扣。
长发校医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拿着手术刀,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桌子上的白花花大脑,看似不在意其余几人的交谈,可她手上脑子其中的一部分,已经变成“虾滑”模样了。
磁力术师在经过五条悟提醒后,大脑飞速运转,正想着事情,眼下突然察觉到周围略显凝固的气氛。
她赶忙抬起头,环视一圈,见另外三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
新垣悠眉头微蹙,她与夏油杰幼年相伴,和五条悟、家入硝子多年共同走过,彼此之间,自然是了解的。
这会儿,她通过几人面上神色,差不多能将他们的所思所想猜一个大概。
硝子和悟在杰那里有些过不去,也就只有关于她的那一件事了。
思及此,红蓝发女人捏了捏两名青年的手,又轻轻地唤了一句“硝子”,而后柔声说道:
“我说啊,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嘛,我现在过得要比以前好,未来过得会比现在更好……”
话说到一半,新垣悠忽然看了眼夏油杰,目光落在对方颈间的项链咒具,琥珀色眸子亮了亮,继续道:
“那些过去的事情……我想要的,会牢牢抓在手里;不想要的,我会让它再也无法发生。”
“所以,现在谈回正事吧~比如——拜托忧太吃到这个脑子的一部分,从而继承对方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