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渐渐坐不住了,每日下朝之后,他都站在皇城的最高处,遥遥北望。
终于某一日深夜,有一轻骑敲开了瑞都城门——
“捷报!燕州捷报!”
......
半个月后,瑞都上空的阴霾被驱散,迎来了春暖花开。
北城门口更是张灯结彩,鲜花满铺。
泰安帝带着周贵妃等在了北城门,众朝臣齐齐站在两人的轿辇后,共迎定王班师回朝。
辰时初,定王带着一众定北军缓行入城。
“定王回来了!定王回来了!”
“镇西侯爷也回来了!”
人群中传来了欢呼声,百姓们纷纷开始鼓掌。
定王和周琼下马,向轿辇中的泰安帝和周贵妃请安。
泰安帝下了轿辇,亲自扶起二人,“琮儿,琼儿,辛苦你们了。此行你们力挽狂澜,护住了燕州也护住了东瑞百姓......乃是大功,朕要谢谢你们二人。”
“这是儿臣(臣)应该做的。”
“好,好,等回宫后,朕要论功行赏。”
眼见泰安帝上了轿辇,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回宫,云苓便吩咐道:“咱们回家等着去。”
方才,她已经瞧见了自家男人,已确认了他平安无事。
就是,额......黑了瘦了,胡子拉碴的,没那么好看了。
“一会多准备些沐浴用的东西,看侯爷那个埋汰样子,得好好洗洗!”她嫌弃道。
其实心里却在想,该给他做些什么好吃的补一补,瞧他瘦的快皮包骨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海上吃的苦,还是在燕州遭的罪。
不想,玉六还未回话,就见马车帘子被撩起。
一脸络腮胡子的周琼:“......”
枉他紧赶慢赶回来,没想到听见的却是这一句。
才成亲没多久,这就嫌弃上了?人都在这了,还没见一面就走?
玉六和玉七极有颜色,立刻下了马车。
云苓摸摸鼻子尴尬笑了笑,“那个,回来了哈。”
“没回来。”
周琼冷哼一声,放下车帘子又走了。
云苓失笑,知道他得先进宫去,也不喊人,只朝着车外的玉六和玉七道,“快上来,咱们早些回家去。”
等周琼晚上回家,却已是洗漱干净,脸上的络腮胡子也不见了,又是一张俊朗的面皮。
云苓惊讶不已。
却见周琼朝她挑了挑眉,也不解释。
等一家人用完了饭,两人携手回了主院。
进了屋,周琼将人抵在门上,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汹涌且炙热,温柔又缠绵。
好半晌,就在云苓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微微松开,挑眉问道:“现在可还觉得你夫君埋汰?”
云苓伸手环住他,“秀色可餐。”
周琼满意极了,不枉他回家前先去了定王府借用浴池与衣衫。
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微微喘气的模样更是无尽魅惑,周琼心荡神驰,一个打横抱起,两人就滚入了罗帐内。
......
足足闹腾了一夜,一场金风玉露的相逢才渐歇。
云苓才想起来问泰安帝对刘家的处置。
“陛下已将刘氏兄弟赐死,废了刘宝珠令其削发为尼,其余刘氏族人尽数流放崖州。”
“那些忠武军呢?他们不是跟着刘仲合想杀了定王造反?”
“杀鸡儆猴,分编入定北军,以后翻不起风浪了。”
他说的容易,但云苓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他不知与定王付出的多少努力才得来的,当即感叹道,“那你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琼又说了一个好消息。
“定王被立为太子,过两日就会册封。而陛下身体抱恙,想要带着姑母去行宫养病,是以很快就会下达太子监国的诏令。”
“姑母会愿意陪着去?”
云苓可不认为周贵妃会愿意。
周琼轻咳一声,“那就看陛下的努力了。”
说着,他握住云苓的手,“你说愿意陪着我去青州,可还作数?”
他已是镇西大军的元帅,不能长留瑞都。
“自然。”
云苓反手将他的手握住,“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一辈子在瑞都有什么意思?若是可以,我还想与你到处看看,赏遍这人世间的美景。”
周琼将人紧紧揽入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之内,“遇你,当真是我之幸。”
云苓扬眉浅笑,“你亦如是。”
晨光熹微中,情丝勾缠,两心缱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