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起身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回过身笑着看她,“如果不奏效,妹妹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全凭姐姐处置。”
那老板的一双笑眼,勾人摄魄,她心里没底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曲弄风为人如何,她是不知的,对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出招,结果难料。可眼下她也只能强装自己有计可使,才能让那老板暂时放过她。
“下回再见面,我可要好好听妹妹唤我,妹妹的声音跟脸一样美妙。”
恭维的话从那老板嘴里说出,令她不安,若她真的去查,只怕会在她们之间陷得更深,那老板是敌是友未明,而她是否会结交曲弄风,眼下是没有答案的。
那老板才出门,柳姐姐抬脚进来了,往她那里看去,与她眼神交汇,很快往门外探去,才小心地关上门。
柳姐姐转身时,满脸的慌张不安一下子消失了,又恢复成往日的那副淡然的样子,她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问她是如何打发那老板的,她如实相告,柳姐姐轻笑了一声,一点都不意外。
她问曲弄风的行踪,柳姐姐也不知道,却很肯定地说三日后曲弄风定会回京,至于为何是这么确定的天数,她没追问,柳姐姐定不会告诉她。
李公子受了些皮肉之苦,没伤到筋骨,那地牢虽隐蔽,但风弄楼的高手还是找到了,不出手救李公子,只是不想惊动京城的官员。
柳姐姐说李公子的事的语调,跟她平日说茶事时一样,声音轻,且有节奏。她也就放下心来,跟柳姐姐道别,说明日再来,柳姐姐说最好是晌午,那会儿李公子睡好了,状态也好些,她点了点头。
回府前,她特地绕去了将军府,将军府外一切如常,她打算从后门围墙翻进将军府,却在半路碰上了那个白衣公子,她只好回相府。
那白衣公子那么难缠,被他识破,恐怕少不了一番折腾。白衣公子在京,是不是说明赵长珏也在京,没有出战,李元栩就是孤身一人了。
她左右不了父亲和哥哥的决定,赵长珏跟她一样,起先她想去将军府真的是为了李元栩吗?
现下她唯一能做的事,还是尽快找到思迷。
袁太医那边是没指望了,早先顺嘴提的一句,他斩钉截铁否定了,说世上根本不存在让人假死的药,提到思迷,他的反应就跟昨天见乌禾时一样,过分激动。
想到乌禾,她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她实在对乌禾无计可施。一个无欲无求又不惧不怕的人,是没有任何弱点的,她很羡慕她。
报复袁太医,乌禾一个人就够了,就算没有她带路,乌禾也会找到方法的。
去临风门,她是被逼的,而乌禾是自己想去的,临风门困不住乌禾,皇宫自然也是。
迂回的方法对乌禾不奏效,如果自己诚心恳求,乌禾会不会松口呢?
她还想着先回相府再去皇宫,没成想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乌禾坐在郑慕昔身边,两人有说有笑,她赶忙往回走,要是被乌禾撞破,她在乌禾面前就真的没有秘密了。乌禾是敌是友,目前尚不明确,她不能也让郑慕昔陷入险境。
她出府直奔城东二坊,孙映玥是她随口编的名字,如果乌禾前去打听,就说明乌禾也在意曲弄风。曲弄风跟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不远百里追她的老板,远在骆驼峰的乌禾,曲弄风不是只救身陷困境的女子吗?会跟她们有什么利益关系?
一进城东二坊,她立马问了孙姐有没有人打听孙映玥,孙姐摇了摇头,她松了口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孙姐倒的茶。
她打量起这间布坊来,跟上一次比,布料的颜色似乎花了些。她还没问出口,孙姐就直接回答了,说是最近京城流行这些比较艳的颜色,那些贵妇小姐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可喜欢买这些料子来制衣了。
走前她交待孙姐,若有人问起,便说孙映玥去了外地,回来的时间不明,孙姐点了点头,没问原因。
出了城东二坊,她感觉不对,孙姐没像以前那样打趣她,也不跟她寒暄,可店内一切如常,她摇了摇头,许是最近太过伤神疑心太重,她捏了捏太阳穴,继续往前走。街上行人如织,还是跟之前那般热闹,要想在这样热闹的地方制住一个店里的人,还是不容易的。
回了相府,乌禾不在了,郑慕昔见她心事重重,没出声问,看她换了身装束,才说起乌禾来,说乌禾跟她说的一样,看起来是个天真无害的少女,其实心思重的很,每句话都在试探她,乌禾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就算是在喝茶,余光还是在打量她。
郑慕昔说完,见她没反应,就拉了她的袖子,被郑慕昔一扯她才想到思迷,郑慕昔是不是知道了?她没直面问,轻笑了一声,说自己在担心李公子。
郑慕昔突然紧张起来,满眼的担心,她一五一十说完,郑慕昔轻拍了她一下,说她大喘气,哪有人把这事当故事讲的。她笑起来,揶揄她是不是对李公子有意思,郑慕昔也笑着说“是是是,我跟你一样对这位李公子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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