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见碧柳回了院子,把院门关上,她便回了房间。
“等会儿下午人来了,你再去帮我探听探听,看看少爷是不是要在苏府住下,若是住下住几日,随行还有没有别人。”
“悄悄的打听打听就成。”
碧柳点头应是。
待到了下午大约申时,苏烟明显感觉到了院子外面热闹了,下人们忙碌的脚步匆匆而过。
她心想,恐是来了。
李苏恒是从京中直接骑马来的,随行只带了阿画和齐城。
特意与摄政王萧翊告了三天假,说去朗州拜访舅舅舅母。
萧翊便也知晓了,原来李苏恒还有舅舅舅母尚在世,原本作为苏落的夫君,萧翊心中想也应当来拜访拜访。
可皇兄才出了京,他诸事太忙,实在抽不出空,便让李苏恒帮他一起代为问好。
苏府是提前得了阿画派人送的信,才知道李苏恒下午会到的消息。
此刻苏府门口站了十几个精精神神的小厮,苏梓墨携着一众家眷站在府门口迎接。
眼见着李苏恒三人的马停在门前,那为首的少年气质非凡,身形修长,端方稳重。
便猜到了这个就是他那个才二十岁就任刑部侍郎的外甥了,他一摆手。
一旁的管家得了令,旁边的家丁就开始点炮竹,那炮竹声“砰砰”的不绝于耳。
引得周边的住户都出来看热闹。
有人就问了:“这苏府今日是来了什么大人物了?搞得这般阵仗?!”
“前几天宁小侯爷来苏府赴宴也没这般排场和热闹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就那个,看见没有,那为首的那少年,听说就是苏老爷的外甥,那个京里当官的外甥。”
“听说还是什么大官,我也是听我在苏府里当值的小姨子的侄子说的。”
“京里的当官的?这么年轻的当官的?”
“这苏府看样子以后飞黄腾达啊,在京中都有后台了。”
门口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指着即将要进门的李苏恒说着什么,身旁的人便都凑上来听。
那听得消息的人又是一脸得意的和其他后来不知道消息的人说,没一会儿,苏府京中来了当官的外甥的消息,就快传遍了朗洲城。
进了府门,跟着苏梓墨穿过一条条回廊,到了前厅。
李苏恒才对着苏梓墨跪下来。
“外甥给舅父舅母请安,这么多年,一直不知舅父舅母之名,未曾拜访,望舅父舅母见谅!”
这一跪可将苏梓墨下了个半死,他这个外甥可是官老爷,哪里能跪他呢?!
“哎呦喂,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恒儿你可是朝廷的命官,哪能跪我这个平头百姓。”
苏梓墨实在是受宠若惊,李苏恒主动来朗州拜访他,他已经觉得异常惊喜,此刻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他跪下磕头。
这可是有些折煞他了。
“舅父自然受的,于情于理,苏恒都应给舅父舅母磕头才是。”
李苏恒坚持道,眼前这个人可是他母亲唯一的弟弟,他的亲舅舅,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可惜父亲担心连累舅舅一家人,这么多年都瞒着他,致使他如今才知道有舅舅一家人的存在。
“实在是事出有因,苏恒也是才知道舅父舅母在朗州,要不应当早些来拜会的。是苏恒要请舅父和舅母谅解。”
苏梓墨没有拗过李苏恒,硬是受了三个头,才将李苏恒拉了起来。
他将李苏恒迎到一旁坐下,自己在另一边坐下,下人们也已经将茶水上好。
“你说的哪里话,这些你父亲早就与我说过,当初你们一家子在京都也生活不易,你父亲也是为我们好,才瞒着你,瞒着众人我们的关系。”
“幸而如今一切烟消云散,我们也得以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