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坐下时,将身上的披肩拿下,盖在腿上防走光。
周肆洐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次来的是四方州东方家。”
宋棠诧异:“东方易的家族?”
周肆洐点头。
这时,包厢门口传来骚动。
包厢其他人皆神色肃然起身,就连查理斯都收起了笑脸,站在右侧。
周肆洐尚且未动,宋棠看着门口静观其变。
直到外面的人走进来,距离近了,周肆洐才起身,唇角微勾,虽是笑着,眼里的光却威圧感极强。
周肆洐甚至将手揣进了衣兜里,没想跟对方握手的意思。
宋棠是个女人,不被重视,所以这种场合下,她能站在后面,肆无忌惮的观察全场。
最吸引她注意的,自然是神秘的东方家。
此刻东方家为首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齐肩长发一丝不苟的梳着大背头,眉毛又密又有型,透着威压。
但宋棠注意到他的脖子有点前倾,像是习惯了俯首帖耳。
这不像身处高位的体态。
“周总,我家家主抱恙不便前来,让老身代家主前来说和。”
周肆洐轻笑:“您贵姓?”
“免贵姓东方,老身是东方家管家东方邗。”
周肆洐道:“请坐。”
东方邗坐下后,他身后的几名年轻人便站在他沙发后,负手而立。
宋棠注意到那些人肌肉扎实,身材脚步一看就是练家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棠的目光太明显,东方邗锐利的目光看了宋棠一眼。
老家伙真厉害,那视线竟让宋棠有不舒服的感觉。
宋棠垂眸,收回视线。
她是东方邗进门后,除周肆洐外,唯二被东方邗注意到的人。
席间并没人敢应声,只有周肆洐和东方邗表面客气,实则刀光剑影的对话声。
两人以东方易之前的暗杀为点,展开讨论。
东方邗底气很足,嘴上说着抱歉,实际上却为东方易开脱,甚至巧言善辩,将F洲的钻矿说成是东方易的囊中之物,只不过周肆洐太卑鄙,用下三滥的诡计强抢了开采权而已。
“我家小公子年轻气盛,被抢了东西自然不忿,周总也曾年轻气盛过,难道就没有过同样的经历?”说着他视线看向宋棠:“就如同您身边的女人,若是被我家小公子掳走,您……气不气?”
宋棠抬眸,这老家伙为什么有意把战火引到她身上?
对了,既然是为东方易开脱,那他肯定是从东方易那里知道她的。
她曾经向东方易开过枪,又炸了他的床,东方易恨她的程度不亚于恨周肆洐。
难怪周肆洐方才把手揣兜里不跟老头握手,搞半天对方是来找茬的。
宋棠掂量清轻重,微笑回道:“您家小公子若真要有这魄力,东方管家还需要用‘如果'二字?”
东方易两次失手,两次都被宋棠打的狼狈逃窜,他有什么能力把她掳走了?
宋棠是在反讽东方管家这个比方,是在自取其辱。
同时也说明了,东方易是能力不足,才痛失荆州,把错怪到别人身上也太小家子气。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东方管家如此说话!”
东方邗身后的手下,怒然抓起一瓶酒,直接在大理石茶几的边缘猛的敲碎!
玻璃碎片四散飞溅,细小的玻璃渣竟长了眼睛般全冲宋棠飞了过来!
这要是扎在脸上,立马能变刺猬!
宋棠正待反应,周肆洐却快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