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对皇后压她一头十分不满,却知道自己位份再高,再得皇上宠爱也是妾室,只能忍下心头郁气。
只是,临出发前,太子突发急症,浑身高烧不退。
太医检查过,说是受了风寒,恐怕不能长途颠簸。
此去泰山一行十几日,怕是会伤了根基。
晋元帝斥责皇后没有照顾好太子,皇后心灰意冷认罚,自请留京照顾太子。
淑贵妃添油加醋,晋元帝一气之下同意,让她留在京中反省,带着淑贵妃离京。
宫门口,皇后泪眼朦胧的目送圣驾远去,攥紧了袖口中的兵符,转身回京。
太子殿中,皇后挥退殿中随侍亲自用帕子沾了水给太子擦身降温。
她看着空荡荡的殿宇低语。
“出来吧。”
顾卿从繁复华丽的床幔后走出。
“娘娘聪慧。”
皇后轻笑一声:“不是本宫聪慧,是本宫知道,他能全心全意托付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赵太师必须跟着一起去,赵承钧早已离京,如今京中能信的,只有她和镇国公。
顾卿看着床上昏迷的太子,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他上前几步,用自身内力帮他逼退体中寒气。
“您和太子不能留在宫里,我带你们走。”
端王手段阴损,不会因为他们是女人和孩子就会放他们一马,太子和皇后若是被擒,他和晋元帝必定束手束脚,必须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皇后摇头。
“你带他走就行,我要留在宫里。”
她是东晋的皇后,若是临阵脱逃,来日皇上回京,她如何自处?
皇后将皇帝临走时偷偷塞给她的兵符交到顾卿手里。
“这是他留给你的。”
顾卿看着她手里的兵符,摇头。
“不,这是给你的。”
那兵符是镇国公府的,全都守在边关,此时帮不上忙,那是给皇后和太子的后路。
若是此次失手,二十万兵马足以保证两人安危。
皇后用红绳将兵符串好,挂在太子脖子上,塞进领口藏好。
“带他走吧,我会以太子病重,得了时疫为由封锁东宫。”
顾卿见皇后有自己的打算,抱起床上的太子,顷刻间消失在房中。
回到京郊别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顾卿用斗篷裹住怀里熟睡的太子,推门进房。
沈寒月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惊讶的放下手中的书迎上来。
“这是…太子?”
顾卿将太子放在软榻上。
“嗯,皇上他们已经出发去泰山了,太子跟着不安全,可能要劳烦你帮着照顾一段时间。”
沈寒月拿了一床软被过来帮他盖好。
“放心。”
庄子上那么多孩子,她肯定能找让他开开心心的。
顾卿知道她误会了。
将门关上,拉着她到了墙角,按下了下数第三排第五个墙砖。
在沈寒月期待的眼神中,想象中的密室,密道通通没有出现。
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