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在光苗顶端轻轻点了点，光苗展开枝叶，从中吐出一只玲珑的花苞，花苞半开，像个小喇叭。

方颜疑惑地看着这只小喇叭：“能听？”

苏让点点头。

方颜一巴掌拍他肩上：“聪明！”

她离开前暗示苏让在大石头下放了几只光苗，她知道苏让的光苗能向主人传递信息，却不想苏让直接给她做了个窃听器。

她掩住嘴唇，压低音量：“我们这边说话，那边能听到吗？”

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有点可爱，苏让眼中漾出一点笑，学着她用气声回答：“不能。”

“那就好，”方颜松口气，她左右看看，找了个树墩，拉着苏让过去一同坐下，“我师父可精明了，千万别被他发现。”

“你怀疑他骗你？”苏让问。

“怎么可能？”方颜白他一眼，“师父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不会骗我，但他藏了些话没说。”

苏让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没骗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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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张九屈了解不多，对他谈不上信任与否，即使方颜刚才没给他暗示，他也打算做点预防措施。

如果张九屈说的是实话当然很好，如果不是，他更要保证方颜能全身而退。

“我找借口出来，是因为我发现金乌就藏在附近。”方颜道，“我们是同族，我能感应到她的气息。”

金乌和她师父都知道一些她不清楚的事情，她想看看自己离开以后，他俩会不会碰面。

苏让将光苗递给她：“一会儿我释放灵力，你就能听见那边的声音。”

方颜接过光苗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现在几点？”

“零点刚过。”苏让道。

方颜霍然转身，拉着苏让上下打量：“你没变木头？”

苏让笑了下：“我也很吃惊。”

方颜眨眨眼：“因为来了山海界？”

苏让会变木头是因为失去了半魂，而他身具扶木血脉，扶木生于山海界，他来这里相当于回老家，方颜得出结论——

“老家的风水更养人？”

苏让被她逗笑：“你说是就是。”

这么敷衍？方颜不满：“你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苏让郑重点了点头。

方颜看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错？”

不只是现在，从刚才大石头那边开始，她就感觉这位老兄气息舒畅，像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苏让没卖关子：“因为第九人民医院。”

“嗯？”第九人民医院是方女士捡到她的地方，和苏让有什么关系？

“我四岁以前，是那里的常客。”苏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