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又冒出了冷汗，即使身负天下第一剑客的美名，他也似乎一直在进步不曾懈怠。他魁梧的身材和精悍的宝剑，将各类剑法融会贯通，用更加炉火纯青地招式不断地击退向他前进的柳令月。两人站在太极图案的两边，阴阳对立。继续杀向中央的连接点，两人再次化身残影，又连过了四五十招。柳令月剑法散乱，而方千明依然游刃有余，身上连一处伤口也没有。

在柳令月不知道第多少次狼狈地倒在地上用月章护身后继续站起之时，威立在日光之下，宛如真神的方千明不屑地开口。

“一个姑娘家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就此收.....”

方千明还没说完，柳令月再次化身修罗。用难以置信的速度扑向方千明。

“螳臂当车！”方千明流转剑型，在空中点出无数水波一样的招数。集中于一点刺向柳令月。柳令月的手臂被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而她却毫不在意地继续挥剑。方千明不得已收起招式和柳令月拼剑，两人的剑顶在一起，完全变成了角力的样子。

“你......”方千明怒目，刚想呵斥柳令月，却发现自己后退了三步。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脚步，又看向咬紧牙关，眼神凶煞的柳令月。柳令月笑了一声，用牙齿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再往剑上使出无数力气。方千明顶着柳令月的剑连连后退，他难以置信地体会到了柳令月夸张至极的力量。柳令月猛地往地上踏了一脚，一个猛冲。推着方千明向后退却了数十步之远。越推越快而且挣脱不开，方千明急切地摇动着玉英，想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又怕自己会被划伤丢脸。

柳令月用角力一路高歌猛进之后，方千明瞬间已经被推到了墙壁的边缘。他利用余光瞥视身后，立刻用轻功踏上了墙壁将柳令月的力道卸下，然后在空中一个绝美的空翻中用玉英刺伤了柳令月的后背。柳令月调转不及，用月章支撑着不倒下。再次不管不顾地冲向方千明开始角力。这次方千明虽然依然在被柳令月的怪力钳制到了为难的地步，但是他破解了一次之后，心中早已轻松。他翻转手腕，让玉英的光芒在整个上半身流动，用转体轻松消弭了柳令月的怪力，柳令月此时只能因为重剑巨大重量带来的惯性倒在地上，然后就是最后一击。

真是可惜，方千明不禁心想。这等天才，百年不遇。若是再给她五到十年，说不定真能胜我。方千明破招后转动剑刃.......

血。

方千明看着自己单膝跪地，腹部不断地涌出鲜血，顿觉晴天霹雳。

这不可能。

是那抹红色，那抹瞬杀了付一寒的红色。自己大意轻敌，完全没有想起这件事。柳令月在倾倒的一瞬间，从月章里抽出了一把红色的轻剑。那把红色的剑刺入了方千明的腹部，方千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一旁的众人更是吓呆到了动弹不得。

红色的轻剑闪烁着邪狂的光芒，整把轻剑宛如从彼岸花中生长出来的死亡之刃。浑身受伤的柳令月嗤笑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本来不长的轻剑现在宛如延伸到了天涯的尽头。方千明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刺穿流血的腹部，直到自己的口中也涌出了鲜血，他才不得已地接受这个事实。

而柳令月也凝视着这把扎入“天下第一剑客”体内的爱剑，她喜悦的目光像是她在与剑身上流淌出的不存在的血流一起交织起舞。苏辰又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胆寒。

长虹如血，血如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