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剑,谷雨打了几桶水备着,随后准备晚饭。
妺染结束后擦擦汗,把水拎去了屋里,等消消汗洗个澡。
“晚上不必等我,你和朱砂吃,我不回来。”妺染道。
“嗯。”谷雨已经习惯了妺染有时不回来住的习惯,她更不会多问。
两人闲聊几句,朱砂提着一只兔子回来。
谷雨见状脸垮下来:“朱砂姐,能不能不吃兔子?”
朱砂道:“你看它多白,多肥美,一看就很好吃。”
谷雨摇头,无奈的去园子里摘红椒。
妺染洗了澡换身衣裳便出门,叮嘱道:“你们两个小心些,我明日下午回。”
“好的。”
离开这里,妺染奔了另一条路上黛山,回天机阁。
自打她回金陵小住后,白鹤眠便要给她调理身体,妺染嫌烦,拒绝了他。
然后白鹤眠便给妺染喂了一种药,必须按日子服用解药,否则全身奇痒无比。
他用这样的方式,逼着妺染不得不回来调养身体。
如今的天机阁在之前的基础上又增了些新的东西,白鹤眠也收了两个新的弟子,一见妺染,两个少年皆齐齐行礼:“小师姑。”
妺染点点头:“你们师父呢?”
大徒弟有些尴尬的道:“师父他,晕过去了。”
妺染皱眉:“怎么回事?”
小师弟道:“额,师姑不必担心,师父他新制了一种药,自己试了试,就过去了。”
妺染:“……”
白鹤眠也是奔五十岁的人了,真不让人省心。
药阁里,白鹤眠躺的很安详。
妺染坐在一旁,看白鹤眠直到半夜才醒过来,还吐了一口沫子。
妺染气不打一处来:“你行行好吧,你两个徒弟还没出师,你把自己毒死了,天机阁怎么办?”
白鹤眠喝口水漱口,道:“这不还有你和悯之么。”
“呵。”指望她是有点难,至于那个一年半载都没消息的皇帝陛下,好像更靠不住。
“行了,别一来就耷拉着脸,来,我把把脉。”白鹤眠挽袖伸手。
妺染把手放到脉枕上。
白鹤眠两只手都给她按了一遍,道:“还成,到底年轻,恢复的快,只是现在不好好保养,老了之后可就找上你咯。”
妺染撇撇嘴。
白鹤眠给了她一颗解毒丸。
妺染吃了,转身往外走。
白鹤眠在后面骂:“你个小没良心的!”
妺染就当没听见。
“这么晚了你去哪?”
妺染道:“我火气有点大,去后山墓园里睡,降降火。”
白鹤眠又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妺染顿住脚步,回身道:“什么打算。”
白鹤眠瞪她一眼:“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何时回天都,还是,这辈子都不回去了。”
妺染再次转身出门,只朝白鹤眠摆摆手,再没多说一个字。
墓园里又新增了许多土馒头,妺染给每盏灯笼都点了灯,心里特别宁静。
偶尔有些动静和鬼影,她也见怪不怪,习惯就好。
最后她坐到暮尘子的墓前,独自沉默良久。
师父的话,她明白了。
曾经师父问她,想不想当守山人。
她说想。
可她以为是守着黛山,守着天机阁的基业。
这一年多来,她才隐隐反应过来,师父问的,是想守黛山,还是守江山。
她给了自己一年多的时间,慢慢想,终是想清楚了。
“师父。”妺染靠在暮尘子碑前,阖上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