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那个剑痴怎么会管他的事。”
“谁知道呢,毕竟也算是她的亲师弟,唉,没想到啊。”
“算了算了,以后少找他的麻烦,若是得罪了那个剑痴,别说你打不过她,就算打得过,等到静慈真人出关,咱们都捞不着好。”
“是呀。静慈真人把她看的跟亲生女儿没什么区别。”
“那新收的弟子也只不过是因为怕她寂寞,故意收进来给她解闷的。”
“那又怎样?就算是解闷的,却也真正讨了人家师姐的欢心呀,哈哈,”
几人一声低笑,声音逐渐消失。
萧长风想反驳,想说,他才没有故意去讨她的欢心。
是她多管闲事。
但他也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只是扭头问她:
“你怎么来了?”
无忧笑着道:“我也要听课呀。”
其实萧长风知道,无忧从小被静慈亲自教导,这些课程他早就铭记于心,十分熟悉,不需要再来听课的。
他来这儿就只是为他撑腰的,
明明他可以不用这么做,却还是这么做了,
她也不需要他回报些什么。
萧长风最开始的时候不理解,
后来才知道,他师姐就是这样的,一个滥好人罢了。
经历了公开课之后,无忧还常常会拽着他。
美其名曰说是向他请教,实际上最后都变成了他问她答。
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少年的那颗敏感的自尊心。
萧长风的家里被灭了门,他原本是世家贵族的公子,被好生地教导着长大,从来不知道人间疾苦。
却因为家族中有人招惹了修仙的仇家,整个家族都被灭了门,
唯独他活了下来。
深深的仇恨埋藏在他的心里,原本风光霁月的公子整个人也变得阴郁。
哪怕他被静慈带回了凌云峰。
静慈跟他说:他只需要好好修炼,在山顶上乖巧不惹事,他的师姐自会护着他,
可萧长风表面乖巧应下,却一个字都不信。
曾几何时,他的家族也是那样的护着他,
可最终呢?他们都毁于一旦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有能力,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有时候他也很羡慕他的师姐,无忧,
他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整天无忧无虑的,
她的天赋那么好。
看过的剑法一遍就能上手,不像他要苦练数十遍才能摸到一丝真意。
而且修为出众的静慈,在外面那么的不好惹,性子差是出了名的,
可面对无忧几乎是百依百顺。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她,天赋好,还拥有一个好师尊,
不像他天赋只是中上,师尊的眼里也只有师姐。
早年的时候,他做过一件很恶劣,很愚蠢的事情。
就只是为了给无忧找麻烦。
……合欢殿的乔安,当时为什么会把目标放在他身上?
那天他去宗外的集市逛,
乔安和他的同伴们远远的走了过来,
其他人都故意躲避着,低下头去,恨不得把自己给藏起来。
萧长风听到他们说那就是合欢殿的人,可千万离他们远点。
不管男的女的,把脸都遮好了,别让他们看上了,若是没什么身家背景的,甚至可能会被当场直接抢走。
萧长风震惊,什么叫不管男的女的?
然后在路人的议论声中他才听明白,
原来合欢店里的多数男修对男色也十分的……饥渴。
萧长风知道自己的脸长得不差,他下意识的把帽子往下遮了遮,挡住自己的脸。
可他的脑子中闪过无忧的笑脸后,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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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兜帽扯了下来,露出他自己的脸,
并且还在合欢殿的人经过他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匕首扔到了为首那名男子的脚底下。
旋即他又慌张的去捡。
然后他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下巴,被迫抬起了脸。
萧长风清晰地看到那名妖艳男子眼中闪过的兴味。
他几欲作呕,心底却又有一丝兴奋。
后来他就被乔安缠上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无忧,而是任凭事态开始发展,
乔安打听了,他是天谕宗的人。
没直接绑走,而是想引诱他。
可又见他屡屡不受他的诱惑,最后没了耐心,打算直接用强的。
在他一次落单的时候,将他打晕了绑走。
但乔安不知道,萧长风早就有防范之心,向无忧发出了信号,在他被绑走的那一刻。
而当他被绑到了合欢殿的时候后,
陌生的环境,消失的灵气。
他忽然有一丝惘然。
后知后觉地想,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了让他的师姐吃个亏,不惜把自己给害了?他为什么会干出这种蠢事?如果他师姐不来呢?……
他怒骂了自己一顿,也开始感到后悔,可这个时候想要后悔却晚了。
他拼命的挣扎,乔安把他压在床上。
就在他屈辱地哭了出来的时候,
一抹凛冽的剑光穿透了屋子,若不是乔安跑得快,已经被捅了个对穿。
乔安喝道:“谁敢坏老子的好事!”
无忧抱着剑从天上一跃而下。
脸上还是带着笑,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敢动我的师弟?”
紧接着,萧长风就被一道剑光震晕了过去,
他本来就修为被束缚。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醒过来后,自己的师姐满身是血,
一步一步地把他从合欢殿里背了出来。
在月色下,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重叠在一起,
萧长风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姐为什么要去救我?
无忧诧异地回答:
“你怎么会这样问,就因为你是我的师弟呀,还需要其他的原因?”
萧长风不再问,从这次事情以后,他再也没有想过要害无忧,
直到后来……
在他的记忆中,她总是会做一些就如水镜中那女童做的那样,损己利人的事情。
修真界的滥好人,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为什么她跟她那么像?
她怎么……这么像那个人呢?
萧长风死死地盯着水镜,呼吸都下意识变得急促,
哪怕那上面早就没有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