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杰不允,程氏还想再说,卫杰直接说道:“月华刚走,你让儿子静一静吧。”
“他哪静得下来啊。”
南衙。
李松近日来脾气较为火爆,卫昶的事儿在南衙之内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时常有人提起,李松与笑话卫昶的人吵了几次之后,那些人开始在他背后聊及此事。
中午的时候,他与任毅二人谈及此事,李松叹着气说:“难道我李某人的好友都要经历此事不成?”这话说完坐在对面的任毅举着手里的炊饼一脸懵的看着他,李松看着任毅的样子才想起来,人家也娶亲了,连忙为自己失言道歉。
任毅咽下嘴里的炊饼,说道:“其实这事儿吧,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你怎么想了。卫兄弟完全可以再娶一房,他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再娶一房浑家应该不难。”
这话说完就见到对面的李松苦笑看着他,任毅不解其意,李松打趣说道:“兄弟,你真是旁观者清啊。”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这事儿丢人丢的不行了,以前魏成遇到这事儿的时候,我就觉得没必要当大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缘分尽了再娶一个回家照旧过日子,妇人有的是,总能娶到一个贤惠的把日子过下去。”
任毅的言论确实够任意妄为,李松愣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任毅这个人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多一个字都不说,跟李松熟悉之后一开始也很拘谨,这是确确实实熟透了才开始展露他真实的一面。
往日李松就知道任毅有些与众不同,万万没想到竟然不同到了这种程度,真是叹为观止。
晚上散衙之后,李松与任毅二人又结伴去了卫昶家,这次在家哭够了的卫昶终于被他们约了出来。两人想要劝解卫昶一番,但终究不知道该从哪劝,李松如果能劝住别人,当初魏成也不会自尽了;至于任毅,就凭他的口才,劝人容易劝走。
二人约卫昶的名义是喝酒,卫昶倒是对得起喝酒二字,坐下开始就抱着酒坛子喝,抢都抢不下来。东方浩前几天就知道李松他们想把卫昶约出来喝酒,未免人多眼杂,早早的隔出来一个单间,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
“东方兄,今晚酒钱我付,他俩给钱就扔回去!”刚坐下不久就已经有醉意的卫昶,口齿不清的交代着,东方浩一笑说道:“付什么酒钱啊,卫兄弟多少日子都不来了,这顿酒算兄弟我的。”
“不行,不行,不行,我偏要付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当了乌龟的?嫌我的钱不干净?”卫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单间外面的人闻声探头去看。
东方浩见状赶紧说道:“什么不干净?卫兄弟为人我是知道的,当初要不是你我当场就被人钉地上了,卫兄弟为人仗义,我看谁敢说你是乌龟。不就是酒钱嘛,兄弟想付钱就付,在我这小店里卫兄弟想做什么都行。”
卫昶闻言抱着东方浩又哭了一阵,东方浩左右看了李、任二人,二人都是叹了口气。
等到卫昶终于哭够了,东方浩赶紧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卫昶依旧抱着探子与任毅二人对饮,当然那俩人是饮,卫昶自己是灌。
二人都不是擅长劝解的人,干脆就豁出去陪他喝了半宿,脚店打烊后东方浩也过来陪着卫昶一杯一杯往肚子里倒酒,卫昶一直在诉说自己被抛弃的事儿,一边说一边哭,东方浩听着听着就想到自己陪着段成义出了一趟外差结果自己落得重伤除名的后果,想到自己何尝不是被抛弃的人,不由得与卫昶一起放声大哭。
那天走的时候,卫昶尽管已然烂醉,却坚持要付钱,但奈何偏偏兜里没带钱。李松掏出钱来刚要扔在柜上,卫昶喊道:“今天你们要是收了他的钱,我马上跳汴河。”
东方浩本就有意请他们喝酒,见状连忙让李松把钱收了回去,李松不敢刺激卫昶,只得照做。
真正喝多了的只有东方浩和卫昶,那两人还算清醒,扶着卫昶朝家走去,半路任毅憋不住了,找个拐角准备开闸放水。
刚要解开腰带,任毅就见到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上次他们二人喝完酒被黑衣人挟持的事儿历历在目,再见到黑影哪能不警觉,想到这里任毅的尿意也成功收了回去,走回李松身边。
此时李松正扶着卫昶贴着墙休息,见任毅回来就准备继续赶路,可任毅走近后一个劲的使眼色,借着月光不难看出这小子多紧张。
见任毅的样子,李松登时醒悟。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今天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