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谢思听议事厅内又传出一阵欢呼声,这声音热烈得很,似乎是达成了什么振奋人心的共识,使得声音借风而来后,还能听到那激昂的情绪。
见李相夷眼神热切地看向她,谢思却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若是平时,只需要派人查看是否有人在这时间里离开,再将这庄子上下的所有人统统查一遍,不消一日,就可以找到下手之人,只是……”
她顿了顿,似乎也很是无能为力,只温和地看向有些不敢置信的少年,道:“如今,你说为了赵盟主这么干,大家不会说什么,但是,若说是为了他们三个,你觉得,会有人搭理么?以我的能力,也只能让谢氏的子弟出手,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李相夷却已明白她未尽之言。
他也沉默了。
动乱之时,正是宵小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
风吹过,吹落了一片树叶,落叶无声地落在了那地上的尸体上,浸入了已渐渐凝固的血迹中。
乔婉娩道:“谢姐姐,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谢思道:“找人埋了他们吧……至少让他们入土为安。”她此时只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
见李相夷一言不发地又在那尸体前蹲了下去,她想了想,便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递给了乔婉娩,正色道:“钱塘此地有谢氏的人手,这是我的令牌,见牌如见人,你们若是执意要追查,可拿着这块令牌去找他们。”
乔婉娩才将令牌接过,就见谢思已经急急奔向了议事厅。
而李相夷正从那尸体的脑后,拔出了一枚颇长的小铁针,不对,说是针并不恰当,应该是一头细一头粗的铁棒。
“这是狼牙棒上的?”乔婉娩略一思忖就认出这是什么。
李相夷点点头,面露喜色,用帕子小心地将它包了起来,收入怀中,道:“不错,阿娩,这样我们就能更好地抓到凶手了。”
乔婉娩也从适才的阴霾中欢喜了起来,紧紧攥住手中那块小巧的令牌,点头道:“我们一定能抓到,为这三个江湖朋友讨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