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坟的墓室石门被李相夷闭上后,这位流落的后裔用尽平生所学,在方圆数里布下了奇门遁甲术,更是加上了不少阵法路障,层层保护着先祖安息之地的安宁。
素手书生二人虽然得到李相夷的救济,然而那为数不多的食物终究还是在这五六日的大雪中显得杯水车薪。
饥肠辘辘之际,好不容易盼得这场搓绵扯絮的大雪止住,丁天机扶着他急急往山下奔去,还未遇上角丽谯的人马,便被单孤刀与封磬一行人守株待兔。
这是他们在朴锄山的第二次会面。
单孤刀冷笑道:“齐公子,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你是谁?”素手书生被封磬一脚踢中,又被封住了数处穴道,萎顿在地,甚是狼狈。他打量着面前八人,只见人人衣着光鲜,红光满面,一看就是吃饱喝足,未曾挨饿受冻。
单孤刀道:“十一天前,山谷溶洞一别,齐公子看来过得不是很好啊。”
齐知原心头一跳,面上却是镇定得很,冷冷道:“原来是你,没想到被我的痋虫咬了以后,你居然没什么事。”
单孤刀道:“齐公子想炼制业火痋,想法不错,就是路子走错了,可惜啊。”
齐知原道:“你也知道业火痋?你究竟是何人?莫非也是南胤后人?”
单孤刀冷笑了下,负手而立,并不作答。
封磬在一旁道:“主人正是萱公主的曾孙,你既然也是南胤之后,还不过来见过主人。”
齐知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附近树枝上的积雪都落了下来。单孤刀不满道:“你笑什么?”
齐知原傲然道:“就算你真的是萱公主的曾孙,也是你向我见礼,按照辈分,你得叫我‘舅舅’,哪有舅舅给外甥见礼的道理。”
单孤刀冷笑道:“巧言令色。把罗摩鼎交出来,我或许还可以放你一命。”
齐知原“嘿”的一声冷笑,道:“罗摩鼎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里?”封磬脱口而出道,“你把它藏在哪儿了?齐公子莫要和我们玩心眼。”他竟显得比单孤刀还要着急。
齐知原一脸讥嘲,道:“我何必要骗你们,只是你们也别想着搜身了。你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先把我放了,然后一起去把罗摩鼎追回来,再来算一算罗摩鼎该归谁。”
“是角丽谯?”单孤刀惊怒交加,“我就说她不可信。”
“若是角丽谯倒好办些了。”齐知原的目光闪动,“可惜落到了你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手里,想拿回来更是难上加难。”
“能让眼高于顶的齐公子说出这种话,看来那人确实有几分本事。”单孤刀冷冷一笑,明显并未放在心上,“既然不是角丽谯的人,齐公子可知那人来历?本座也好派人去追讨。”
齐知原眉毛一扬,微笑道:“江湖传闻,四顾门李相夷坠海而死,这话并不对,他不仅活着,还夺走了罗摩鼎……”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满意地看到面前众人脸色大变,才徐徐继续说下去:“所以,你得把我放了,我们联手才能拿回罗摩鼎……”
“不可能!”却见那为首的人脸色已变得铁青,大声喝道,“李相夷不可能还活着!”
他竟是惊怒异常,本来好整以暇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都已分开握成拳,微微抖动着。
齐知原有些诧异他的骤然激动,有些古怪地又看了他数眼,二人虽然在谷中溶洞有过一场生死决战,然而他一向不问武林之事,对这些叱咤江湖的人物也只是有所耳闻,并不认得几人,更别说在这些大人物以外的江湖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