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医生说年龄大了,就是这样,何况我们又没钱啊!一个捡破烂的一天有几个钱呢?哪有钱去找好一点的医生。平时熬的一些草草药就是你父亲送来的。有时他那草草还真管用,有时好像一点作用不起!”郑海东说。
“哦,那可不行哦,怎么也得去医院看看?我父亲只是约约懂点,在则他那花花草草没西药快。虽说只有益处,没害的,但也不能长时间拖着。”荷花说。
荷花还没说完,张云中跑过来:
“荷花妹。你看看这是什么?我都全拿出来了。”
荷花和黄丽娟一看,原来就是那天拿给大家吃的什么菜。荷花笑了笑说:
“真有你,也好,这下可以用它来拌馒头包子吃。可能还真有点地方人情风味!好,大家一起来品尝。”
张云中把挑来的两袋菜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大家啃一口馒头就用筷子夹一两条放到口里吃起来,真是特别好吃,简直无法形容。人们吃完了,一下子围过来问张云中还有没有,当张云中还未说出没有时,有人早就把袋子拖过去了,见袋子里真的没有了,就拿着馒头在袋子里沾,也有人干脆用舌头舔舔,大家都责怪张云中怎么不多弄点。这时荷花哈哈的大笑起来说:
“好啊!大家都想吃是吗?那以后有的事,我们自己生产不就有了吗?”
大家都把饭吃好了,休息了一会儿,茶也喝了,由于人多,积极性也高,干活又特别努力,都争先恐后的抢着干。
因此也就提前把厂房前场地平好了,众人又重新修整了一番,生怕那一点没做到位。
都重新看了又看,检查了又检查,众人都觉得十分满意了正准备收工。
人群中有人说:
“清理公路的人恐怕太少不行哦?我们何不如过去帮忙整理一下,一道收工。”
“这也可以!还有一些地方的堡坎能恢复就立马恢复,那些难度大的短时间又恢复不了,就暂且不用,看能不能想法办法可以临时通车。”荷花说。
“好的!应该没多少地方,现在一般的车子差不多可以能开到李忠叔家的前面。”大家说。
荷花看着大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果大家长期的都拥有这样的积极性,有这样团结,那该是大山的一件幸事,又该有多好啊!
当人们开始在有说有笑中收拾自带的工具又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去,帮忙整理公路去了。
荷花让大家先去江松那里登个记,今天不能让大家白干,多少要付点工资的,众人也去江松那边登记了。
现在会计出纳又没有,荷花身体还尚未康复,有很多事情都由江松暂代办。
因为目前只有,他年轻,有文化,精力又充沛,又没结婚成家,烦事多,加之他对工作也挺热忱。
荷花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厂房。
围墙也刷白了,厂房的外墙也刷了,一遍崭新的样子,就等开工典礼后祝总工,杨师父们的人员进场改修了。
万事俱备,就欠东风了。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是个好的开始,大家以后都有这股劲的话,没搞不好的事的。
荷花心里也显得乐滋滋的,只是不知道这股劲是短暂的,还是能长期持续下去?
当人们登记完后,她叫住郑海东等等,然后和大家挥手告别,现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
等众人都走完了,荷花和郑海东,黄丽娟一起的返回家,然后从王忠于家里拿出了两瓶蜂蜜说:
“走,上你家去。”
两人一起准备往郑海东家去,这时黄丽娟也走上前来说:
“怎么了,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还说什么同学朋友的。”
“哟哟,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要去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要去就去,不要废话连篇,你不觉你有些无聊吧!”荷花说。
“哟哟,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严肃了,我惹不起躲得起吗?你身体还没康复,我就大度点吧!就暂时让着你点,不跟你计较,走吧!”黄丽娟说。
“哎哟,还装起好人来了,哪有你这样的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咯!”荷花说。
然后三人一起翻了一个小山堡,一下看见一间土墙茅草房,门外的小泥巴晒坝上堆满了废品。
小坝的一边上有一间烂得不无法形容的猪圈带茅厕,什么茅厕,实际就是用胶纸遮住了一下。
另一边也是几乎要倒塌的圈类,在圈的前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六根大木头顶着,不是这几条木头,恐怕早以倒塌了,木头也开始大量腐烂,还生长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菌,整个什么都没有,几乎就是一个骨架。
正前方的房门也是几块烂木板钉成,三人还未到小坝就听见老人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从咳嗽的声音就知道老人的难受和痛苦,一边有气无力,力尽斯声的大叫:
“东儿,东儿,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给我倒杯水来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奶奶,我回来了,马上给你倒来,奶奶,我刚才去锅厂房去帮忙了,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荷花姐们要恢复那锅厂,今天要整理一下,明天要开开工典礼。所以我也得去帮忙一下,奶奶,有人来看你来了。”郑海东说。
在屋里一个极其微小的角落,只可能容下两个人的地方有一个专门煮饭烧水用的牛角形灶台,在灶台前面烧火的空地方放着三只脚的一个铁圆圈,铁圆圈上放了一口破烂的小铁锅。
郑海东从一个陶瓷缸里舀了一瓢水放在一个小铁锅里,然后把小铁锅在三只脚的圆形铁圈上转来转去,看看是否漏水,如果不漏,才开始烧水了。
铁锅上面部分也烂得一圈都是大小不一的小孔,也只有锅底还可以用用,郑海东用一把去掉一半边的木水瓢舀了点水放进那只有一半边锅里,然后郑海东找了一把干草,擦了一根火柴点燃干草烧升起火来。
水在熊熊燃烧的火苗下不一会就开了,郑海东用小木勺舀了几勺在碗里,放在灶上凉着。
在离灶台不一米宽的地方有一张十分简陋的老式木床,上面有一张十分微薄的,打了数不清补丁的被子,看起来也十分陈旧。
那被子上的缝线处,全是白色的虱卵,大小虱子在被子上乱窜。
荷花拖了一条不像样的板凳找一些干净点的纸擦了擦板凳。
然后让黄丽娟坐下,自己一边给黄丽娟说话一边四处看看。
这一看给荷花的心里增添了许多伤处和许多悲凉!
也想起当初在王忠于的家,虽说在大体的整理上好一点,其余的也不过如此而已,也同样是一家几口人拥挤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里,让人吐气都不敢大了。
荷花一阵阵的悲凉带给她的是无穷无尽的力量,更加激活她年轻的又十分活跃的心,她不可能再等了。
一定得改变大山的面貌,让大山人过上好日子,内心的强大搏击虽使自己有些疼痛,但终被强大所压缩。
等郑海东烧水凉了,这时屋里的老人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些咳嗽声撕裂着荷花强大的内心。
她必定还是女性,既然是女性,就有她极其脆弱的一面,既然是女人就有同情的一面。
都说女人是水做成的,荷花也跑不出天生的女人圈子,她从来没有流过泪,这一次流下了,流下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触目惊心的泪。
这里的一切都触碰着她每一条十分敏感的神经,也触到她的伤处痛处。
正在陷入沉思和神经的链接的荷花,又一声声呼叫拖回现实生活中:
“东儿,你去帮忙了,应该的,我也该去帮忙一下,可惜啊!我也老了,也生病了,不然我也去,当年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总算还是有用了,正因为耗资大,得不偿失出现分歧而停了,水,水,东儿,你说谁来看我来了?”老人断断续续的说道又是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咳……”
“来了,来了,水来了,是荷花姐她们来看你来了。”郑海东端着水正要朝老人的卧室走去。
荷花叫住郑海东说:
“给我,让我来吧!加一汤勺蜂蜜进去,是润肺止咳的,我带了四斤来,以后记住奶奶要喝水时就喝蜂蜜水,如果喝完了,就跟我讲,我会想办法弄的,你把它放好,不然蚂蚁会来的。”
“好,好。”郑海东回答说。
“我们一起进去吧?我端开水,你撑亮。”荷花说。
郑海东找了一个自做的煤油灯,然后抽出一条火柴擦亮火柴,点亮煤油灯。
当煤油灯在昏暗的角落一亮,进入荷花、黄丽娟眼睛的是一幅难堪又十分尴尬的画面:
老人躺在几块用板凳架起的木板床上,垫了一层薄薄的稻草,被子也没有,盖的不是烂得人家都不想穿的衣裳条絮堆里,简直看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