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了钱还强词夺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朱阿福一脸正气,义愤填膺地说。
有平时嫉妒钟志远的男生,跟着附和。
“不可能,肯定不是钟志远!”“女娃子”大声道。
“就是,不可能!”朱春燕坚定地说。
“谢老师,这件事其实很简单,请派出所的人来一查就清楚。”钟志远很镇定地说。
听到请派出所的人来,李民峰面露惧色地看了朱阿福一眼,朱阿福瞪了他一眼。
谢老师看看没法上课了,让大家别走开,自己去打电话。
等了许久,谢老师带着民警进了教室。
民警了解了情况,严厉地对钟志远说:“现在承认,看在老师对你的评价上,我们就算了。拒不承认,一旦查实,后果就很严重。”
诈我?别来这一套。
钟志远一点也不慌张,坦然道:“这件事一查就明白,”讥笑地看了看李民峰说,“是偷的,还是主动给的,这还不一定呢。”
民警听钟志远话里有话,看向李民峰,李民峰下意识回避了一下,民警有所明白。
他开始取出工具箱,拿出刷子,指纹卡等来采集指纹。
朱阿福和李民峰此时有些慌了。朱阿福的额头渗出点点细汗。
指纹很快就提取到,比对了钟志远的指纹,除了书本上的指纹,钱上的指纹都不是。
民警又比对了李民峰的指纹,结果这一比对就发现问题了,钱上的指纹,钟志远书上的指纹也有一枚是他的。
这个结果,让相信钟志远的同学松了口气,谢老师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若真是钟志远,对她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女娃子”愤怒地指着李民峰,大骂:“冤枉钟志远,不要脸!”
朱春燕向李民峰投去鄙夷的目光。
朱阿福的脸色非常难看,慌张又怨恨。
民警问李民峰怎么解释书的指纹。
李民峰哑口无言,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来,说:“我借过他的书。”
考,小子还挺聪明的。钟志远暗道,但难不倒60老头。
“你借过我哪本书?”钟志远一脸戏谑地问李民峰。
李民峰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了,又不敢瞎猜是哪本书。
民警一看,全清楚了,他严厉地对李民峰说:“很明显是你陷害人家,为什么?”
李民峰脸憋得发紫,忽然恨声道:“是我陷害的。我就是看不惯他。”
同学们一阵议论,教室都炸了锅。女生多指责他无耻。
“钱哪来的?”民警觉得20块钱不是小数目。
“我爸给的。”
“恐怕不是吧?”钟志远一脸坏笑看向朱阿福。
同学中有人提议,“叫他爸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民警觉得是个办法,跟谢老师商议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钱上的指纹不还有没比对上的吗?离李民峰近的人一个个来比对就该对出来了。”钟志远说。
李民峰身边几个同学都无所谓,唯有朱阿福汗滴下来了。
民警一瞧,了然。就一个个的比对起来。结果,钱上有朱阿福的指纹。
李民峰与朱阿福望了一眼,再也抬不起头来。
民警将谢老师和钟志远叫到教室外。
“同学间闹着玩,不必认真。”
钟志远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谢老师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钟志远的话,满心感激,一句话化解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对民警说:“就是,都是学生,没轻没重的闹这一出。”
李民峰、朱阿福毕竟是学生,如果是社会青年,民警可能问都不问就带回派出所了。
有时候,身份是一把保护伞。
民警见老师和当事学生都这么说,也就销案处理。
“回去我就收拾他们。”
送走民警后,谢老师对钟志远说,像要帮他出气。
“谢老师,算了,他们也要面子的,就当闹着玩。”钟志远帮两个同学开脱说好话。
谢老师看了看钟志远,感叹这孩子心眼真好。钟志远不计较,不只是放了朱阿福他们一马,也给她留了面子,否则班级出了这样的丑事她难脱干系。
她高兴地拍着钟志远的肩膀,连声说:“好,好,好!”
钟志远见缝插针,问道:“那谢老师,我不上晚自习,你看可以吗?”
“可以!”谢老师正是高兴的时候,脱口而出。
“谢谢老师!”
钟志远兔子似的闪离。等谢老师回过神来,已不见他的身影。
朱阿福之所以搞出这一闹剧,还得归咎于舅舅麻九臣。
麻九臣知悉外甥也恨钟志远,他就有个想法:如果钟志远品性有缺,他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宣称作协不接纳钟志远。而不是钟志远拒绝作协。
那晚朱阿福喝了点酒,在舅舅的提点下,二人密谋出了这出闹剧,本想看钟志远的笑话,谁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名声。
后来几日,朱阿福和李民峰都没来上学,再之后听说转到水东那边的九中了。
钟志远知悉后,连连叹息:乱了,全乱了,历史的走向他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