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落石出(二)(1 / 2)

雕炽 谷生爱愉 3154 字 1个月前

她不是在找妹妹吗?

会以慕脑中满满疑问。

安落琼,越仙族后人可只有她一个。

那个和她说话的人岂不就是婉嫔吗?

高高的马尾零星地露了出来,门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起,摇晃着开得更大。

安落琼高耸的鼻尖与锋利的眼眸,全全映入了会以慕的双目。

美艳女子的侧脸颊也显现出来,深深的梨涡,下巴弧度极是分明。

奈何红色的血比好看的美貌叫人记住,她像是受伤了。

不过,好看的样子,还是激得会以慕开了个小差。

他的脑袋里已经想到师兄回眸的笑颜了。

谁叫莫涵煦长的这么好看呢?

论哪个很不错的面貌,那都比不上他。

会以慕心中想着,乐哉,乐哉。

婉嫔的血液蔓延着手臂,多处都有未愈合的裂口,即使披着薄纱依旧看的一清二楚。

她道:“安郎,你我都知晓如何才是最好。你想要重塑人身,切忌的就是心急。人皮,人身,况且还有适合的内脏.....”

安落琼问道:“多少时日?”

“我梅婉桐向来守信,下月十三日玉歌殿,交于安郎。”

女人面色狰狞,是要笑,却又像是极力控制面部肌肉,甚是可怖。

“你也说了那个姑娘需要有异族可容的身子,我抓来的罪人便是如此。”

梅婉桐张口后又是可怖一笑,“哈哈哈哈哈,不多言,不多言。”

会不会就是姨母?

会以慕还没猜测完全,外头突然传来打架声,忽响忽弱。

槽糕,莫涵煦。

安落琼听见衣角擦到门扉的声音。

眼睛瞄了一眼,银色衣角,有一朵精致绣着的小小火焰花。

有人。

梅婉桐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外面怎么如此喧哗?”她娇滴滴地问。

“坟冢总是恶灵暴乱,婉嫔比我更为清楚,”安落琼猜测这个娇艳的女人怀疑自己,“不如婉嫔自己出门一看?”

房外带着斗笠的男子单独一人对阵几百缕恶灵。

剑头刺入恶灵的头颅,随着骇人的尖叫一缕缕消失了。

淋漓于黑夜中有序地挥舞,墙壁中毫无间断地飘出的恶灵,寻着淋漓的声音不断涌向莫涵煦。

恶灵以声音辨方向,莫涵煦终是寡不敌众。

淋漓染上黑色的死液,“滋滋滋”的响声吸引更多的恶灵前来。

它们渴望鲜活的身子,替代它们完成活时未完成的怨念。

“煦煦!”会以慕从右边的密门钻了出来,拉高声线,“煦煦!煦煦!别担心,我来救你!”

恶灵知觉有更活力的身子,呼呼呼地尖笑着冲向会以慕。

莫涵煦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这么叫他,碍于现下没法脱身,只得继续应战。

淋漓前后左右不断刺着,划过树枝,树枝散落下绿叶,掉落在地。

他蹬地运气,将剑快速翻转,深蓝色的灵流注入剑中,恶灵还未飞起就被淋漓打的各处肢解。

见他出招,会以慕也左手唤出那木条。

刚握到手中,轻巧伸臂划四周一圈,那群恶灵没弄清楚情况,头颅已经打散,再无生还可能。

他见莫涵煦不再有危险,心中松了一口气。

千只恶灵涌来,“举荐步法”适合如此状况,会以慕快步游走在其中,内力配上灵流,口袋里的粘合丸催为粉末状,动作极快。

恶灵跟着他转,难免撞个头破。

更多的恶灵,碰上散落的粉末直接粘在原处,木条扫过一片僵住的恶灵。

他们黑乎乎的身子,一点点散去。

只是,几招下来,快速解决恶灵是没错。

但会以慕却觉身子愈发昏沉,浑身发凉,冷汗沿着额头缓慢流下。

“不可随意催动内力。”

“再不可随意催动内力。”

生魂残损的忌讳,便是任何强烈内力催动都不可。

脑中嗡嗡的全是义父劝告,眼前闪过的却是莫涵煦挡在他面前吸入恶灵的画面。

不许!

十一年他跟自己说了不下千遍,等等回了他,要他会以慕来护着他。

屋内,安落琼和梅婉桐面面相觑。

梅婉桐娇嫩的面容,变成撕裂之样,如被匕首划伤,红色的血液汩汩向外流着。

“安郎,说好的你一个人来,你可是越来越不讲信用了。”她努力拉高自己的声音,却扯破了喉管的皮肤。

“知道我几月来都出不了这个囚笼,带人来要东西,果真高明。果真阴险啊!”

“婉嫔,你用那些死尸的血液敷脸,不觉得恶心吗?可惜啊,你猜错了。我今天自然还就是一个人来,坦坦荡荡。还有,那东西,你知我知,足矣。”

安落琼盯着她破碎的美貌,撕裂的手臂和把把掉落的秀发,梅婉桐狰狞恐怖的面貌如实的展现在她面前。

“你过来,你过来.....给我血!把血给我!人血,人血,快.....”

粉色薄纱和百褶裙染上鲜艳的红色,掉落的老化皮肤四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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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琼站在原处,并未理会人不人鬼不鬼的梅嫔,手上银镯化为一条白色的竹鞭。

“婉嫔,我言而有信,你也不可违背诺言。”

竹鞭重重拍在梅婉桐的脸蛋上,一半的脸皮活生生抽了下来。

抽下的脸皮下皆是已经枯黄的人皮,看着像是铺陈已久。

鲜血是新皮肤下的,场景甚是怪异。

“说好的玄月,还魂石放在哪??告诉我!”

而外头,恶灵被定住的粉末正慢慢失效,冷汗满头的会以慕喘着气,手中的木条抖的不成样子。

飘忽地望着树丛后,大步走出的男子。

“都给我滚开!”低沉的吼声似寒剑一般劈向那群饿狼扑食似的恶灵。

会以慕眼神模糊,颤抖着再次站正,站正却不住向地上倒去。

“我.....都说了.....我来...来护你。”

泪花满溢。

眼神里全是愧疚。

内力催动,发臭的黑色脓液遍地都是,千缕恶灵来不及尖叫,就已被销毁。

会以慕破格了。

他望见莫涵煦飞奔过来,泪花便和着冷汗落下。

冷热交织,胸口被挖空了一般,木条都再没力气收回。

前刻,他把仅剩能用的内力注入神榕木中,感受胸口越发冰冷,冰冷地钻进骨髓,疼痛点点蔓延身子。

发抖的木条脱离主人的手掌,待主人衣袖向前一挥,配合着双掌猛推,木条嗖嗖旋转。

一圈一圈恶灵都被这个发着棕色光芒的木条陆续击倒。

黑夜中,似飞燕羽毛,发着微弱的光芒。

“木损...”

意识清醒的最终,他喃喃出最后的指令。

“会以慕!!”莫涵煦近乎破音,撕裂地叫唤他的名。

人直挺挺倒下,亮银色晕染着黑泥。

失去血色的面容溅上黏糊糊的脓液,全身陷在其中。

莫涵煦一脚踩进大滩刺鼻臭味的脓液,他托起会以慕黑漆漆的脖颈,指尖灵流去探他的气息。

微弱的灵流还在体内慢慢流动。

莫涵煦松了口气,将他从黏液里捞出来。

他脚步极轻,着急地抱着他去树林深处疗伤。

他继续注灵流于他,惊叹到,这个傻子居然把几乎全部内力都用光了。

“他什么时候灵流和内力这么不稳定了?”

难道十一年他都用来好好当王爷了。

不再习武?

屋内梅婉桐朝着安落琼狂笑不止,面皮更是掉了一块又一块。

“安喜,拿着,哈哈哈哈哈哈哈。拿着,就在那呢。”

她声音粗细不均,不男不女。

安落琼绕过她,朝她手指的地方行去,巨大的一个囚笼,里头关着一位年长但慈祥的女子。

女子双目蒙着纱布,背后大大的翅膀很独特,受伤的身子斜躺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