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定寻半解(一)(1 / 2)

雕炽 谷生爱愉 3202 字 1个月前

秦沫趁机收回符篆,“是狼族没错。”

会以慕转头问:“莫涵煦,救人吗?”师兄答:“你妹妹已经出去想法子了。”

“...”

好不容易探到的准确消息,两个人却被堂中景象吸引,完全忽略秦沫行事如何,完全没听见他的陈述。

笙乐突然响起,吹的很是用力,会以慕知道是妹妹,可曲子他从未听过,音色低沉,像极了深渊。

“狼族的族曲,应该是归天段。”

莫涵煦却听过。

曲子是狼族有命绝之事才会奏的曲目,先不说会雨新从哪里学来的谱,亡命谱曲,任何狼族都会为此动摇。

“我带她出来,秦沫在昨日的客栈接应。”

“我保护妹妹。”

曲子一遍复一遍,引来隔壁乡邻的围观,越来越多人出现在宅子周围,听会雨新的吹笙。

韩之渊盯着安落琼额间的汗珠,“大人,归天段,可真是有心了呢。”

叶景山左袖里快速爬出的东西,是成形竹叶青。不止一条,肉眼所见,起码十条。

三人感到不妙,蛇爬向四周,原来他早知道他们在这偷听。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哈,这门生是我的人,你却在边上布自己的眼线,实在不够诚意吧。”

三条蛇缓缓爬上韩之渊的衣袖,吐着细细的红舌头。

韩之渊双手颤抖,剑也不争气地摔在地上,“明日明日,明日...亥时...我保证!”

会以慕和莫涵煦运起轻功,快速跳至侧房的瓦顶。

秦沫好在知晓宅子情况,蛇怕雄黄,茅厕离榕树最近,灵流加雄黄,他揉搓成二十几只鼠,随手扔向爬来竹叶青,玄色外衫罩住自己,躲入茅厕。

“姑且再信你一次。”

叶景山笑眯眯,招招手唤回所有竹叶青,“你,带外面吹笙的姑娘快些走,即使是狼族中人也不可胡来。”

“好.....少爷...保重...”

叶景山将竹笛轻轻放进他的腰间,拍拍他的头,扶她起身。

“还有,等事成了,到山林找我。”

听他们说话,韩之渊不敢多留,赶紧跑出正门,消失在黑暗中。

这个宅子,他是不愿再多待一刻。

叶景山蹲下身子,递一颗药丸于地上的门生。

“他会不会杀了他?”

“他对他有情。”

屋瓦上二人窃窃私语,都紧紧注视着堂中情况。

笙乐停止,会雨新瞥见三哥和莫哥哥趴在侧房的后瓦上,后一刻还有男子跑出门的大喘气。

几个老婆婆上前拉住她的手,满面愁容。

“小姑娘,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记得要和家里人说啊,我们也无从真正帮到你什么。”

“是啊,这里一篮昨日刚下的蛋,你拿着,早点回家吧。早点回去和你娘讲讲。”

其他人都散了。

娘,要是娘在多好,不用担心性命,不用担心的愁眉苦脸。

会雨新弯弯眼角,接过她们送的鸡蛋。

“谢谢婆婆。”

屋里。

“谢...过公子。”

笑意占满脸庞,思念,感恩,仿佛仅仅这一刻,世间皆是美满。

心无重石。

死里逃生。

房瓦上两人等待叶景山离开。

“师兄,分两路。”

“嗯。”

莫涵煦一跃而下,前去救安落琼。安落琼硬撑整整半晌,伤口未做任何处理。

血迹已干,大片附于蓝色的衣襟,终于,晕倒在地。

会以慕先是撬开茅厕,“哗啦”剑锋劈下来。

“秦逸别,想劈死我啊!”

好在会以慕反应快,闪躲在一旁。

秦沫手举着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你们俩还是第一次没有忘记还有我!抱歉,这不是蛇很多嘛。”

这下换会以慕心生愧对,确实,每次下山,一要分头行动,联合行动,秦沫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忽略。

“等会还是在昨日的客栈安顿,我去找妹妹。你路上小心。”

他尴尬地笑笑。走出正门,拐角,妹妹提着买来的菜和一篮鸡蛋,微微昂头观望夜空中的弯月。

“妹妹,我们回客栈。”

“安郎,怎么样?无恙吗?”

会以慕搭住她的肩,笑呵呵地回答:“他没事,莫哥哥带他回去了,你等会就能见到。”

会雨新长吁一口气,没事就好,她心道。会以慕看她放轻松,他也不再担心。

妹妹侍女出身,做事想事都是小心翼翼。

正是因为如此,心中也就越是善良,但舍身救人,在会以慕的记忆里这次是第一次。

虽然依旧不明安落琼到底是何人,但妹妹的举动属实把他看的很重。

自己爬墙出去,没有询问哥哥,亲眼见到堂中是多么可怖的人,却依旧没有畏缩。

他温柔道:“今日晚餐,秦逸别来烧,你就安心帮安郎疗伤吧。”

会雨新点点头,晚风吹动秀发,不觉中浅浅笑颜。

客栈不远,好在昨日就定了房,不然这个点,估计是没有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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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以慕和会雨新说说笑笑地上楼,猛地看见两个人影横在楼梯口。

不看还好,一看就撞上一副冰山脸,毫无神色,杵在那儿甚是骇人。

正是莫二公子莫涵煦和被他提菜般拎着的安落琼。

幸好来的是会氏兄妹,若叫外人看到,一会误以为是疯子,二会以为这风华绝貌的公子是绑匪,向其他客人示威。

“莫涵煦,杵在这里是等我们吗?”

会以慕问。

师兄开口回道:“小二说只有三间房,秦沫说要自己睡一间。妹妹是女孩自然要一人一房,伤者有伤,妹妹自然要助他疗伤,勉为其难住于一间。而我在这是等你。”

会以慕心中感叹莫涵煦真是说话言简意赅,丝毫不含糊,令人毫无反驳之力。

“莫哥哥,这么拎着伤者,伤口会被牵扯。”

会雨新担心地看着莫涵煦揪着安落琼背部外袍,莫涵煦仿佛正等着她这么说,另一只手顺手拿过妹妹手上的两个篮子。

安落琼就递到了会雨新怀里。

会以慕以为莫涵煦开窍了,他突然间一脸坏笑,估摸是想到挑逗莫涵煦的新法子。

“妹妹,你先给他疗伤。我等会过来换你,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变,妹妹也不可越了分寸。”

果然是想太多了,会以慕敲自己脑瓜子。

莫涵煦这种木头,怎么会懂什么爱情之事。

想起先前会以慕看画本消遣,大方借给师兄,结果被“不感兴趣”四个字还了回来。

关键是里边每一页都被写上批注,“姿势粗俗”四个字甚至占上大半本。

没有喜爱之人,何来兴趣,是他的原话。

可这个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哪有现在还守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修士.....

会以慕带着笑脸,轻轻问莫涵煦:“师兄,那我住哪?”

莫涵煦抬手也朝他笑,手掌就要抚上他的龙须。

“咳咚”响声从他脑门传来,莫涵煦才不是要摸他的头,而是“赏”他一个栗子。

“你自然是和我一间房。”莫涵煦唇角轻扬,转身往中间的房间去。

妹妹也小心翼翼扶安落琼向右边的空房。

留下会以慕一个人站在楼梯口回味前面发生的事。

等等,等等,莫涵煦是说我和他住一间房间。

那他为什么要打我?

是说我不懂他意思吗?

会以慕脑袋里乱如麻线。

他不是最不喜欢我睡姿,之前早功叫我均是严肃微怒,教训我的睡姿如何如何不堪,不像话之类的。

莫涵煦骨子尚在北边,不习惯门上上锁,会以慕把打结的脑袋微微解释一通,推开门扉。

他正在房中整理被褥,待他放上两个卧具,会以慕支支吾吾开口:“师兄,不如我打地铺。我身子硬朗...”

会以慕不晓得自己说的是什么胡话,皇宫里出来的王爷哪有打地铺这一说,师父也是给他最好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