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终是重见(二)(1 / 2)

雕炽 谷生爱愉 3082 字 1个月前

会以慕站在那,疯狂眨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兄是让他扮成他的.....爱人?!

说什么祝福为多的话语,难道是要牵着手,还是要抱着他走回格日。

他想的越多,越来越开心。

“我换!!”

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错过,便不复得。

“咳咳....燕玄山的草坪很是干净,你且将就,换好了唤我。”

莫涵煦转过身去,细心吩咐道,面具下却是难掩的期待。

虽然他也不懂自己在期待什么,不过依旧是难掩兴奋。

“师兄,好了。”

会以慕的束发散了下来,发巾松松地系了一根小辫,清秀的眉眼,即便还无粉饰,在冷风中饶是动人。

莫涵煦也没料到他穿小芗的服饰会这么合身,一时男女难辨。

如此好看,莫涵煦都不经意间展露眼中的闪光。

“好,那我背你。我们下山。”

他蹲下身子,怕自己再看他几眼就会说不出话来。

分明还生着气,可已因为他如此容貌软下了心,腮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莫涵煦心里是悄悄在嘀咕。

但会以慕这边听来的话语却是软了一层,带着笑容,小心翼翼地扒到师兄的背上,自然而然地勾住脖子。

“师兄,你还生气吗?”会以慕歪头问。

“我哪有生气....”

莫涵煦遮掩道。

“那我来猜猜,你不开心是因为我偷偷上山,还是因为阿玫?”

师弟不安分地猜测道。

“随你如何想。”

莫涵煦没好气地颠了颠背上的人,甚是不喜。

“师兄,那你看我穿女衣好看不好看?”

这人要是生气,让他说出原因,比撬开河蚌还难,会以慕认识他这么久,早知道怎么应对了。

他依旧揣着般的嗓音,在他耳边问着。

会以慕穿女装哪是好看二字可以形容的,简直可以用艳压群芳此词,都不足为过。

风鼓动褶皱的红裙,裙边的简易图案缓缓飘动,帽边几条垂下的长坠子不经意碰撞,清脆且空灵。

画面独独一眼,却是难忘。

岁月像是从未来过,十一年后的会以慕,仍是那个清秀的师弟,似乎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仿佛他们只是下山查案提高修为。

“本就是挑了适合你的。”

莫涵煦回答他时,两人已到小芗最热闹的地方了。

小芗本是边疆地区,自给自足,直到当年会国会沅祥与小芗结盟,互赢互利,小芗也破天荒的有了商业区。

虽无会国和陈国的街巷,在草原上相连的格日,敞开皮布,商人们都兴致勃勃地欢迎着客户。

与王帐边上不同,这里皆是乡民,熙熙攘攘。

“莫涵煦,你没搞错?我们这样不就是为了找隐蔽的地方回去吗?但这可是新张道。”

会以慕挣脱着要下来,前面师兄说的没问题,他是会国人,再加上他哥会宸,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答应,撤掉他的王爷头衔。

本来出现在小芗就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但事已如此,当初若是让他不跟着莫涵煦回来,估计他自己都说不服自己。

莫涵煦意外的从了他,放他到地上,慢条斯理地说:“师弟,还有更好的路径?”

会以慕听他那仍未化霜的语气,倒也没被他势气压倒。

“新张道乃是小芗最繁华人多的地方,小芗的闲散修士包括山余派都住在这附近。这人一多便更是危险。你我都做到如此份上了,你看我穿着女衣,不对,你....你好像没做什么...”

面具戴在莫涵煦脸上,看不出神色,会以慕讲着,他依旧向前走,也不反驳。

“我自然是因为不想被旁人发觉,亦是不想因我,两国再有纷争。但师兄问更好的路径,我不常来小芗,实在不太知晓。”

会以慕撒谎了。

十一年,他来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小芗国。

可就是他再也未靠近王帐,仅仅只是坐在无名的草地上叼着一根嫩草看蓝天。

反反复复的来此,心中的行动也很是明确,他就是想来瞧瞧师兄的故土,却常常看着看着便泪流满面。

肉眼瞧着,草原总是离天空很近,从前会以慕在这自言自语,似乎前世的莫涵煦能一一听见。

后来身边多了一个调皮捣蛋的莫觉远,每次都用捡来的木棒插在土里,说是祭拜远方的爹,惹得会以慕哭笑不得。

会以慕便会教育他,让他不得如此。

在他心中,师兄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说什么祭奠,多有不敬。

莫觉远就和他嘴硬,不管什么说法就是要祭拜,说是这样才能“鬼魂皆安”。

“走这里自然有道理,师弟说的没错,新张道人多混杂,很是危险。”

“但若反过来想,正是因为人多,一双情人出现就很是平淡无奇,他人不会过多注意。只需,在路上之时,少言,即可。”

莫涵煦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笑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回格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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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煦,哎哎...”

会以慕反抗却是无用,前面的人可是小芗的汉子,别说拎他一个人了,可能几个人都能拎,他被硬生生托举到背上。

“放心,师兄的地盘,保你平安。”

保你平安,他听到这四个字,心真实地沉了下来。

他看不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但心中却很是温暖。

会以慕担心师兄昔日的少年模样,又何曾不见,就算是年近三十的成熟之样,可师兄还是师兄。

果真真是,归来即是喜,何须再多问。

香草味从未离去,浅浅靠近一寸,会以慕鼻尖和身上都沾满了草叶的味道,他偷笑着,双手松散地环他。

旁人所看,应是一双璧人。

可惜不知男子是受了什么伤,需面具掩面,“女子”紧紧贴于爱人背肩之处,露出点光洁的脸颊,笑容挂在面上,佳人绝色。

一路上,无修士拦截,更无官兵询问,反倒是各路乡亲对他们颇是赞叹。

人们想凑近看看“女子”的样貌,“女子”害羞地埋在男子的乌发中,不肯再露更多。

百姓议论道:“一看就是初次之恋啊。”

“是啊,当年我家那个和我也干过这种美事呢。”

“真的假的,齐大嫂瞎编的吧。”

七嘴八舌的人们,都讨论着他们俩。会以慕一路没说一个字,新张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莫涵煦心中惊叹他居然真能一句话都不说,无论是听到佳话还是厌恶之语,连一个哼声都没有。真是有耐性至极。

人语漫漫,两人走了许久才出了新张道。

仍是沉默,直到快到格日差上几尺时,莫涵煦轻托背上之人:“会以慕,是觉得委屈吗?”

寻常男子又是会国堂堂正正的王爷,爽快答应穿女衣,说是保自己性命,却是有损失礼节。

男子穿女子的衣裳,乃是极大的降格。

时代之量,便是男尊女卑。

会以慕道:“不觉,师兄想到的法子确实极好,不过是在想事情罢了。”

莫涵煦本就与他约定回格日再说,现下背着他,便微微点头以作回应。

原来是多虑了。

师弟仍是桀骜不驯之人,他心语。

莫涵煦并不希望天下人这么快知道他已复生,于是,在格日旁边莫璟瑜就没有安置仆从和护卫。

走过新张道,就更无需多虑了,很快,他们便顺利回到了格日。

刚掀开帘子,就看到案上盖着麻布,一股浓厚的肉香与边上壶中的奶香满溢其中。有人来过,两人心中均道。

莫涵煦将师弟小心放到地上,卸下面具,向前查看。

“看来是你哥给你送晚膳了。”会以慕随之脱下毛帽,语道。

“我哥?他没有告诉他我今日要去祭坟。瞧着这些菜,是送来不久的样子,时间掐的这么好,应当不是他。”

莫涵煦向来严谨,现下小芗除了大哥,以及哈医师,可是无人知晓他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