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煦瞧瞧盘里的菜,再看看会以慕,无奈道:“你真是幼稚,这个也要一争高下。妹妹的厨艺,你就是再学个十年都不一定能超过。”
回锅肉恰到好处,油腻正好。
昨日留存的酒味混杂着肉味,好吃到让人心情愉悦。
会以慕不满道:“我只不过没时间练手,天天不是练功就是被罚,哪有时间琢磨烧菜。”
师兄嗤笑,不理会他,继续吃菜。
不过,等会真的要谢谢他。
若是被师父知道,自己醉酒不去早功,估计现在已经被关禁闭了。
倒不是怕被关,但是会以慕愿意帮他掩盖这件事,胜过任何苦闷之情。
会以慕再次问道:“师兄,不瞒你说。我昨天看你的脸色就不对,师父是不是真的给你出了难题?”顿了一下,继续说,“连夜饮酒到醉倒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师弟我可以帮你分担的。”
莫涵煦答道:“确实是难题,但喝酒与之无关,我自己想喝罢了。”
对坐的人坏笑,贴近桌子一些,挑衅道:“师兄是不是为情所困喝的酒?不过,等到你愿意说了,一定要带我去看看那位仙子长什么样,我很是期待嘻嘻。”
即便师兄身子昏沉,与发烧无异,会以慕仍是想逗师兄。
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然后又无法反驳。
“等我愿意了,一定带你。说正经的,师父希望我们三能下山亲自处理叶宅的事,找出始作俑者,还忠诚信徒真相。”
莫涵煦虽然很想和他玩闹,可是正事实在无法耽搁。
他俩先谈,总归让事情有些进展。
师弟懂得师兄意思,道:“按这么来做,师父让我们带安落琼回来,应当是要观察,留在身边看对方的行动。”
莫涵煦停筷疑惑:“何出此言?”
“师兄有所不知,前面碰到妹妹。她与我相说,师父和安喜问案时,主动提了当护者,师父便答应了。若真是要审问,师父应该不会愿意让安喜留下,而是问完就放她走。”
会以慕认真回答道。
虽然自己也想不明白,安落琼为什么要挑当护者,以师父护才的脾性,有可能让她留下当修士,可却是允诺了她做护者。
莫涵煦道:“我问过师父从何处查起,师父只说了叶景山。茫茫人海找一个绝世高手,实在是难上加难,但这事在他身上确实是突破。”
短暂的沉默,两人都在思索。
以当晚叶景山的言语来看,他接近疯狂,或者说,就是癫狂。
用杀光全家来当作和狼族的交换,要统一天下。
若是有些人性,就算是有这般想法,也不会狂笑地说出来,甚至是说给与他交接的人。
和叶景山有关的,恐怕和陈国高官也有接触。
但他们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亦是无法知晓到底如何。
“难道,突破口是安落琼?”会以慕忽然语道。
莫涵煦一点就通,道:“记起来了,当时安落琼说过明日去找叶景山。他把全家都杀光了,却留下她一个修士,而且捅的就差一命呜呼了都没有杀害她.....”
“师兄的意思是,叶景山会来找她?”会以慕确认道。
家族门下门生,为家族效力,却又与仆从不同。
比仆从身份更高,一般是家族里的得力助手。
特别是家族要是遇到精怪,难缠的恶灵,门生的作用就起到了。
能为家族争光,就会留用;若不利于家族,便可以把门生逐出。
可一般情况下,都是两边互相得力,家有门生算是各家的夸耀,只有足够的财力和能力,才能有专属的门生。
但也有出现过一种情况,家族为了让门生听话,并且不会背叛,私用禁术蛊惑修士听从“主子”。
跟随踪迹的,更是多。莫涵煦想到就是如此。
山上的书阁几块部分是需要许可才能进入的,莫涵煦常常被奖励进去学习,知道的奇异的禁书,比两个师弟多上许多。
莫涵煦道:“我估计是的,师父不和我们明说,也是想要我们全心投入。以两位师父的能力,查绝世高手的动向,确是不难。”
会以慕又问:“我们在何处等,又要等到何时?案件拖下去可不是法子,久而久之,是否变味都难说。”
师兄很赞同师弟的分析,鱼饵在手上是有把握。
但同样鱼饵放在池子的哪块位置,真正能吸引到大鱼上钩,实在值得思考。
“安姑娘愿意和我们讲实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会雨新。她那天告诉我们她自己的事,看着的就是妹妹。就怕现在,要从她嘴巴里再撬出什么东西,恐怕就不是真话了。”
莫涵煦重新拿起筷子,把剩下的鸡肉和青菜吃完。
妹妹羞涩,以及对自己打晕安落琼态度的凶相,作为哥哥,会以慕都没见过。安落琼对会雨新也是格外的亲近与含情脉脉。
最让会以慕难以忘怀的是那天晚上,她翻身跳墙,吹起“归天段”,几乎毫无瑕疵,而且意义明确,就是转移堂中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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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从小勇敢,不轻易低头,他知道,但是为一个陌生人做如此危险的事,他完全没有想到。
若说当初是被那小子的男扮所吸引,如今知道了她是女子,仍是无微不至。
会以慕摇摇头,大声道:“所以我就说,当时两个人从水边回来面红耳赤,就应该多加询问!莫涵煦,这帐你认不认!”
“会以慕,你能不能不要故意揪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莫涵煦坐着被他呵的莫名其妙,师弟的小屁孩作风,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好在他不是第一次如此,不然估计会被莫涵煦打一顿。
自讨没趣,会以慕叹气,重新坐下来。
被师父安排任务就是这般不好,师兄都不让自己戏弄了。
“师兄,要不我们下山随便找个酒馆住个几天,等等试试?”
会以慕用手指在案上打转,出主意道。
莫涵煦认真思索,或许安落琼跟他们回会国,就是预示叶景山要到会国。之前在酒窖消失,不知她见了谁,又有什么交易。
说不准就是去见了叶景山呢。
一切都有可能,总要试试。
他笑道:“可以,那就如此办了。”
会以慕道:“这么定了,不用问问秦逸别?”
莫涵煦接道:“拖下去不是办法,想来问他,他也会提这个方法。”
秦沫重视这块,想必比他俩想的还要多,能亲自处理案子,估计他的第一反应是激动,然后久久无法平息。
再去问一遍,确实很有可能拖延时间。
菜都吃完了,会以慕端到了楼下,这次碰见的是会雨新和安落琼。
一个洗碗,另一个接着拿到木桶里晾干。
“雨新,今日吃的有些慢,辛苦你了。”会以慕道。
“没事啊,放着就好。”会雨新笑着说道。
安落琼见是会以慕,心里不爽快,大男人居然不自己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