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六脉意味着莫涵煦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用不了灵流和内力。但此举能稳定灵流和内力的流动,至少不会因为动气而伤到伤口。
“不得为难贵客。”女修拿来的水盆本来是要擦拭血迹,怎知因为着急说话,莫二公子一口血吐进了里头。
好在师兄嘴快,来人刚拿出神榕木,灵流止在指间。“算你运气好。”这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参加完陈国早朝的会以慕,他把木条收了起来,眯眼瞧苏灵挥现在身边的一个小孩子模样的魂灵。
这孩子,还颇有几分像陈王。兴许是刚刚见过陈王,帝王之威仪,连大臣操控的魂灵也这般像吗?
莫涵煦见师弟并未真的出手,松了口气,温和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伤实在伤的不是时候,可能没办法留苏大人一起用膳了。”道歉的态度诚恳,咳血后力气虚弱并非演戏。
“莫公子愿意与苏某一叙,苏某已是心满意足,本无意留下用膳。”苏灵挥对今日讲话满意,甚至得了第二次关心,自信更加。
他看不惯会以慕,会以慕亦是看不惯他。留下用膳,徒增怒气,也是没必要。
“那就慢走不送了,苏狗...大人。哈哈。”顺水推舟,师兄可真是给我留了个好接的话。会以慕等他话音一落,立刻说道。给留面子什么的,苏狗屁是定然不行的。
莫涵煦知晓师弟的脾性,只是现下若是这般待苏灵挥,怕会留下待人不周之言。
“苏大人,师弟向来口无遮拦,实意为苏大人能一路顺风。”床榻上的人虚着声音解释道,苏灵挥今日倒是不想和会以慕多费口舌,话也没回,仅仅作揖,甩过广袖出了门扉。
人是离开了,女修却挡在前面摆起了阵法。
师兄弟不知为何,忽然间,稚嫩的童声传入耳中:“哥哥,嘿嘿,哥哥。”
会以慕将神榕木,刚要挥下去,瞬间被撞开了。好在有做准备,至少还没摔着。
仔细定神一看,此孩子非人,这不就是前面跟在苏灵挥边上那个全身黑漆漆的小孩?!主人已走,为何他会留下?
难不成是苏灵挥故意给的下马威。
此刻见到却已是全身雪白,连孩童的头发都是全白的,看样子,小孩应当是很小就故去了,暂且仍不知到底是当了恶灵后有长大,还是去世之时就是五六岁的年纪。
恶灵指着会以慕,又指向床榻,咧嘴笑着,空灵地问:“你是哥哥,你也是哥哥。你认识我哥哥吗?”
语毕,女修被凌在了空中,脖颈上黑漆漆的断手掐的她们,出不了声音。
孩童站在那儿,瞧瞧上面吊着的人,嗤笑道:“你们死过吗?有见过我哥哥吗?”
木定,行后木意。会以慕三指所到之处,皆定不可动,房间内除了莫涵煦未定,女修们在半空没有再被掐住,转为被迫悬着。
那恶灵使劲挣脱,变换三形。
女童幻为两男一女,长的十分相似,环环将会以慕和莫涵煦绕在中间。
“无耻小儿。”
三灵既出,果真是先朝受伤的师兄去。
“蓝杫!”
会以慕心想,你能化形,正好对上我,蓝杫和神榕木,能应付的过来!
莫涵煦在床榻尝试点开六脉,还没起手,恶灵已经爬在床榻上了。手想撑着床,至少挥拳斗上一轮,可是胸口巨大的伤口不允许他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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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越逼越近,会以慕边打斗翻滚,边语道:“师兄,玉佩护身!”
玉佩藏在枕头下,莫涵煦身子本就半倒着,微微伸手就拿到了。恶灵见到贴身玉佩,便破碎一处,无法再集。
恶灵的主体被木定定住,无法动身,衍生出来的附体在房中四处乱窜。
不过这恶灵的法术并非在于变换多个样子,竟是在这手腕上。
好好一个女孩子,是因为砍手失血过多而死。难怪变成了恶灵,会以慕心想。
汩汩血流,印着她生前的痛楚,看着小小孩童,操控红色血液,犹如水流朝会以慕冲过来,“还我哥哥!”她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打落了与其中一个孩童纠缠多时的蓝杫。
会以慕的一手不幸被绕住,“木破。”
他抓回神榕木至手中,甩向癫狂不止的恶灵,神榕木融了灵流,瞬间破开了那管状的血柱,血流从红变黑,黏糊糊地落了一屋子。
也溅了房中人一身。一来二去,神榕木横在她面前,她动不了,会以慕也近不了。
居然这样还是没一点怨念消除。那恶灵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浑身是黑点子的会以慕。她不说话,看容貌,和陈王十分相似。
“嗖”的一声,孩童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股青烟,漫在房间里。
会以慕赶紧给女修们解了恶灵设的束缚,“你们没事吧。”
会以慕询问之后,一等她们点头,便径直走向床榻,见师兄还是惊魂未定,躺在被褥旁,望着梁柱不言不语。
会以慕看他空洞,回头语道:“你们先退下吧,师兄我会照料好。”房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师兄虽嘴上从不曾说,但骨子里甚是自傲,对于恶灵,几乎次次都是冲锋在前,何须他人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