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周遭都漫起了烟雾,到处皆是咳嗽声,人群被迫散开去,现场很是混乱。会以慕也被熏了眼睛,虽是难受,但心里想的是要趁乱把韩之渊给带走,不管如何也能让他们在陈国找到的线索更加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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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向前,试图去摸牢笼的位置,哪知道他在那里摸半天,蹲下身子,只看到几个当差的靠在一起,软塌塌的,已经没了生气。
灭口?大庭广众下灭了法廷尉的口,时间之短,连他都没察觉对方是谁。韩之渊自然是没了影子。
居然被别人抢先一步,这下子线索断了,会以慕揉着被呛出泪的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抓住那个女的!”结果烟刚刚散一点,屋顶上就聚集了陈国的兵力,个个带着弓箭。女子,前面那句“崽种”恰恰是女孩子的声音。
会以慕紧急顺灵给秦沫,让他至客栈的屋顶埋伏。他定然是要从这几个死人的面前快些离开,好在事前跟姨母要过蜀城的地形图,大致能够逃跑的小道,他能知道个一二。
房顶上的是弓箭手,其他的估计都是法廷尉的人。这姑娘要是聪明人,必定会从大路走,因为还未落日,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人一多他们要找就困难,找地方遮掩面容和衣着,容易蒙混过关。
知晓。秦沫顺灵回来,会以慕安心往城中心的,蜀中街跑去。蜀中街是蜀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离他们住的客栈不远,是陈王宫正轴线所对出去的大街。
现在更为困难的是会以慕根本不知道那个带走韩之渊的女子长什么样子,他现在完全是在盲找。韩之渊估计也会被易容,只是程度的问题,毕竟时间掐在这儿,不好说。
师兄弟三个人,都在不同处。莫涵煦在房间里听到楼下的惊叫声,小心地下床去窗边查看,看到街上变的烟雾弥漫,隐隐约约看到破损的牢笼,和几个倒在地上的小卒。没有看到会以慕。
“师兄,会以慕前面顺灵过来说是韩之渊被人带走了,现在屋顶上有官兵,让我上楼盯着。”秦沫敲门进来告知师兄,他要上房顶的事情。
他一说,莫涵煦就知道了,会以慕这小子想要自己顶在前头,并且不希望受伤的自己参与进去。
“我现在无法顺灵,你等会上去了用灵流与他说,做事别莽撞,如果真的被法廷尉抢先一步,就在暗处,别故意顶自己出来。”莫涵煦说着,伤口又隐隐作痛,如今的状态若是去参与估计也是拖他俩的后腿,倒不如呆在这里,安心养伤。
“对了,最后和他说,我在房间里等他。”补完这一句,莫涵煦躺下,在心中希望他们能顺利串联起新拿到的线索。
蜀中街上现在是晚市,等到日落摊贩们会收摊回家,离日落起码还有好些时间,要是他们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躲藏的地方就会是在酒楼里,或者是别人的家中,再或者是客栈。
会以慕边走边思索,街上人很多,大伙都在买菜也有的在闲逛,有拉着牛车来进货的。正想着,就看到了前边地上的血迹,零星一点一点,就是前面看到的牛车里头滴出来的血。
车上的货都是蔬菜和鸡蛋,怎么会有血迹?会以慕跟上去,特意抬头看看,蜀中街这里的弓箭手也都匍匐在屋顶上,就等着逃窜的人露馅。
“哎,小兄弟,你这些菜是要运到哪里去卖啊。”他叫住拉车的人,结果那人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会以慕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木定,灵流传送至那人身上,车子和人突然停了下来,车上的菜差点滑到地上,会以慕想去帮一手。
“别动!”被定住的人叫住了他,凶狠的声音,还掺杂着颤抖。
但这嗓音好奇怪,像...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可是又不能现在就下定论。现在人被他定住了,即使真的是前面那个有粉末的那个人,会以慕亦不必担心。
“你要知道现在这个行情不好,想要运到蜀城外面去卖,恐怕不容易噢。”他走到拉车的人的面前,笑眯眯地和他说,实际上是想看看人群中是不是有法廷尉的人。
“不用你多说我也知道不容易,但做生意,本身就是要搏一搏的。有些事情,不去争取就只能任人宰割。”人长的眉清目秀的,和这一车的菜格格不入,说的话又是非常沉稳的,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能讲出来的话。
两人一来二去,其实说的都心知肚明。会以慕虽然没有进过菜,但是明显靠车尾的地方装的菜比车前要多,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因为常理来说靠前面放东西更加安全,即使路上颠簸也不会往下掉。反过来放,说明菜下面放着什么东西,而且,需要呼吸。
会以慕知道此处不宜久留,前面当差的人是不认识他,但是其他法廷尉的人要是把事情上报,从法廷尉传到再往上边去,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这样,我也就不和你说有的没的了,我家是开酒楼的,这些菜啊我看着真的是新鲜,车上的我都包了,你来开价。”
身上还有一些银两,买这些菜还是足够的。木定的时间也快过去了,就看这小伙子如何抉择了。
“五十银钱,”他沉默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数字,“但如果公子急用,我恐怕没法搬菜给你,不如带我去你的酒馆,这样卸货也方便些。”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完全没有看着会以慕,反而望着前边。估计是看到了前面常服的法廷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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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我看你这牛车,以前是不是还采购过猪肉啊。若是血迹一直不清洗,这菜上沾起来了,客人怪罪到你那就不好了。”会以慕见他是个聪明人,把血迹的事情也告知了他,毕竟他若是贸然上手,显的才是奇怪。
会以慕站到他身边,轻轻弹指,道:“辛苦你啦。”小伙子顷刻动身起来,拿起脖子上的布条,钻到车下去擦拭有血迹的地方。会以慕作势瞧瞧这些菜,明明是一点也不懂,不过装还是得装一下,诚心买菜的样子还得演全了。
“让公子久等了,公子的酒楼是在...”血迹一会就擦干了,那人从车下出来,笑着有礼貌地问道。
“噢噢,这边这边,还要你转个头嘞。”会以慕自然而然地接过笑,指向客栈的位置。虽说是盲找,但是血迹总不会错。况且在木定之时看这男子形态,瘦弱万分,实在不像一个农夫的样子,反倒是有几分像女子。
车头很快就转过来了,两人顺利地走了一小段,走到人少的地方,会以慕正想着怎么带着他们俩,回客栈方便。结果就被三个穿着法廷尉装束的人拦了下来。
“哎哎,离了蜀中街的牛车要走小道,这烂农户怎么连规矩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规矩,陈国还真是以强欺弱。
会以慕记得会国是没有这种规矩的,但又转念想到贫民地,终归也是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