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温柔如水的会雨新,正在与他招手。
会以慕呆呆地躺在地上,他想要伸手去碰,却是四肢无力。
师兄是...是...他怎么这般没商量的就走了?
说什么好好活着,那为何不是他?
“莫涵煦...莫涵煦...你回答我...莫涵煦...我没让你死...”
“莫涵煦...你起来看看我...”
“莫涵煦...咳咳咳...你说句话...”
“我不准...我不准...不是说过...还要一起破叶宅的案子...”会以慕讲着讲着不住抽泣,他的声音那般轻,只有自己听的到。
安落琼杀了师兄。
但莫涵煦重了恶灵,控制他大哥,杀了妹妹。
可是呢?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受伤,都要受罪,都是师兄,都是莫涵煦。什么时候他皆是挡在他面前,什么时候都不听劝,什么时候都因为是最大的师兄而护着他。
固执执拗,不懂得变通。
痛觉终于因为心痛蔓延至全身,会以慕痛昏了过去。花道上,安落琼紧紧抱着会雨新的遗体,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今日是特地穿的红色,红色与红色,便是成婚了。
她只会哭了,心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疼痛从里面一块一块掉下来。雨新,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真的再也不走了,再也不会因为怪你而躲藏起来...她心里念着一遍又一遍。
安落琼抱起她,朝城外走去,无人阻拦,也无从阻拦。
而莫涵煦脖间随身而带的白玉颜色,顷刻间深了起来。飘出了一缕深蓝色的细烟,细烟绕着他,一些飘散向了远方,而一小缕钻进了会以慕腰间的白玉中。
天上,两只雕盘旋了许久,鸣响震天。
大婚大难,雕龙现世。
如梦非梦,再无温玉少年。
十一年前的事,到此便是结尾。两败俱伤,谁也未真的夺得头筹。而因为莫瑾瑜断臂,莫涵煦离世,小芗国的大王莫也汗便宣布与会国断交。
会国亦是怒火中烧,会王爷是被抬回来的,魂魄损坏了大半,被山上的仙修皆过去静养还是昏迷不醒了多时。
莫也汗消息一传出来,会宸便也下了帖子。几近同时,陈国那边以死了国师之说辞,要和会国联姻,并以封地作为礼物。
于是在会以慕昏迷不醒,秦沫一蹶不振,以及安落琼几近癫狂的两三年时间里。
三国之间关系,仅在几年中急转风向。以至于会以慕伤刚好差不多,听到师父说的消息差点再次咳血。他跑到会国王宫想要大闹一场,结果刚好撞上别人的婚礼。
会宸这么多年都躲避婚姻,也不知合约里到底签了什么,居然答应了与苏灵挥的妹妹结婚之事。
作为经历过妹妹那个没有天理的婚礼,会以慕更是无法接受,要知道说起是安落琼杀了莫涵煦,倒不如说是苏灵挥这玩意先惹起的战火。
他便是这样,在悔恨和痛苦中,往返再往返,漂泊且无望的度过了这十一年。
中间或许发生了许多不一样的事,但于他而言,不过是四个字“仅此而已”。
因为他反复想着莫涵煦,理解了何为在意与关爱,明白了师兄的小心翼翼。可一切,没有那个人在,毫无意义,也毫无生机。
会以慕整整颓废了四年,是璇雅和璇懿帮他算着日子的。
说来可笑,自己的生母还在世上活着,可是生母李太后只对她眼中有用之人感兴趣。像会以慕这种看权贵如泥潭的,与她而言认或不认都是无所谓。
她只要有一个有用的大儿子当会王,二儿子辅佐大儿子就足够了。
他反反复复被会宸请回王宫,说是需要他的帮忙,实际上都是劝他放弃对莫涵煦的痴心妄想。让他别把自己是断袖的事情宣扬出去。
会宸这般说辞,会以慕就问他:“那你告诉我妹妹婚约之事,到底是为何?”
“你应该去问小芗国主,而不是问我。对,当年还是莫涵煦来的递的婚约,是他们和我们联姻,害的妹妹离世,不是我!”会宸不耐烦地回答多次,踱步说道。
会以慕走他近些,再问:“那大王既然知道妹妹离世,知晓当时苏灵挥就在小芗挑起大战,又为何迎娶了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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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如今花开的甚好,春意盎然。但兄弟俩的心情与这美景大为不同,会宸听他这么问,昂头摇头。
“这是国事,不是可以妄议的。既然是联姻,意思就是联姻。”会宸尽力平息怒火,好生说道。
会以慕笑笑,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