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之意明显,不想和你说,也别多问。
会以慕知道她的性子,本也不想和她多说。毕竟,她来的目的不太可能是毁殿。晾着就当个旁观者便可。
关在笼子里的梅婉桐听他们言语,竟哭了起来,她哭的伤心,仿佛是受了泼天的委屈。
“这分明不是我一人的错,为何都要我来承担?只有我,仅有我被困在这个破地方。人皮崩坏,几个月都见不得人!”哭声听着真切,实际并非如此。
会以慕知道她不过是苟延残喘,想借此机会,让他把她放出去。分明前一秒还在大放厥词,下一秒就娇滴滴地哭起来。
“不是你一人之错,那你说说看,还有谁也参与此事?”会以慕干脆顺着她的话说,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哭声比前刻更大声了一些,她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嗓音,道:“陈王,苏灵挥,太子,还有...”
话语戛然而止,殿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连会以慕都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梅婉桐已被一支箭射中,睁着双眼,无神地望着上方。
“你说啊,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啊,还有谁?”会以慕摇晃她的肩膀,可梅婉桐并没有任何回应。
没了气息。
她死了。
阿玫亦是赶了过来,她认得箭尾,浅紫的羽尾。箭长约两尺,上好之木所制。
“别问了,一箭穿心,没命了。”阿玫劝说道。
关键的证人在自己面前直接被杀害,会以慕是万分不甘心。
这箭不是大门那边来的,是从虚掩的后门射过来的。
如此小的门缝,能做到一箭直穿心脏。
会以慕耷拉下手臂,叹气道:“紫尾也参与此事了。”
此箭是“紫尾”特有的箭,箭尾会特别染上浅紫色,以示身份。紫尾是近些年最为神秘的名号人物,他剑法一流,却无人见过他的模样。
有人说他是男子,也有说是女子的。实际是无人真正知晓,人们只能通过他的箭尾来判断这是紫尾所做之事。
江湖上即便有修士模仿,但此人箭法超群,并非常人能极。
模仿不过只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这么急迫的要把梅婉桐封口,不惜要杀了她。会以慕预感或许不只是在陈国,还有别的爪牙在此。
按此推算,白芝音姨母会被抓到这里,完全不是梅婉桐一个人的行动。
会以慕站起来,脑中不断推算,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若是小芗国的暗线呢?
他朝阿玫和那些狼族看去,还未开口,阿玫自己先说了。
“若当初韩之渊没有参与此事,便不会死去。这殿堂,我与苍狼要搜查,你们快些离开。”
她说的比之前客气了一些,不过,会以慕他们要调查人皮之事,肯定是不会让出此处的。
“我们要留在此处破龙族的阵法,圆沏殿内还有许多和人皮相关之事尚未查清。”会以慕拒绝的也是毫不拖泥带水。
疑点重重之地,若是这样让给狼族,谁知道会不会因此缺失证据。阿玫见会以慕不让,便不再多说什么,唤了两匹苍狼挡着他,和其他的苍狼朝牢房走去了。
会以慕没理解这个做法的用意是什么,毕竟两只苍狼根本挡不住他。更何况外面还有马上结束战斗的莫涵煦,以及龙灵。
他被阿玫的举动给逗到了,不小心笑了出声,获得了...两匹苍狼的黑漆漆的眼神惩罚。
刚展现的大牙直接给缩了回去。
隐护咒在苍狼转身之时,刚好施展完毕,会以慕运过轻功,从它们中间轻松逃脱。走的时候还不忘朝牢房那边看看,然后就撞见了刚好杀恶灵到殿门的莫涵煦。
莫涵煦分明看不到会以慕的人影,但却能知道他的位置,并说道:“打的差不多了,先把龙灵的事结束吧,殿内就让狼族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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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会以慕还在疑惑,人已经被莫涵煦牵到外头了。
师兄还顺带把殿门给关上,果然是有礼在心,何处都礼节先行。
龙灵那边也是结束杀恶灵的,又盘桓着聚集在了一起。
龙王结束后,便俯下身来找莫涵煦,其他的龙灵紧跟着龙王,大家都挤在一块。
金光闪耀,会以慕差点睁不开眼。
现在的龙灵们,比起没有与恶灵战斗之时更为耀眼,光芒在身,都快盖过周遭的风景了。
找到莫涵煦后,龙王道:“小子,恶灵皆已除尽了,来除阵法吧。”
真是妥妥的上古生物,刚打完恶灵,连气都不带喘的,就拉着人破阵法。主要是这阵法亦是需要灵流和内力,若是不让莫涵煦休息片刻,估计阵法破罢,人也废了。
得想法子和龙王兜圈才行。
“龙王,这阵法是在何时锁上的?”会以慕出到空地上便不再隐藏,端着笑脸问龙王。拉着会以慕的莫涵煦,现在在师弟身后了。
先帮师兄顶一段时间,才好让他休息。龙王倒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不讲理,会以慕既然问出,它便解释说道:“越仙族人之时自然是在二十年多前,但并非所有龙族的灵体皆能与越仙族一同诞生。在万年前天地已封存过我们一次,算起来乃是两次封印。”
龙王说的有理有据,会以慕和莫涵煦却是听的恍恍惚惚。他们虽然有听过龙族的各种传闻也好,史料也罢,但具体的几族争霸或是万年前之事,于他们而言是非常宏伟之事。
更加恍惚的,是上古的龙灵以请求的方式让他们帮忙破阵法。
“噢!原来是两次封印,哈哈哈。我们见识短浅,要破阵法,是不是得知道之前所发生的事。”会以慕先肯定了龙王的所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还余留了一些余地,让龙王有所选择。
莫涵煦在他身后,自然是知晓师弟的用意的。他看着他说的字字句句,深觉感动,仿佛触到了什么神经,记起了一些曾经有的感觉,拨开云雾之感,强烈却不清晰。
龙王这次并非回答了,反而反问:“你这般多话,挡着你师兄,是不愿为我们解难之言吧。”
会以慕知晓它看穿,正想找话能反驳过去。
“你们难言亦是能理解的,毕竟此事是我们求人,自然应当以你们的意愿为先。”龙后插手说出了此话,温和的与鸟鸣声混在一同,无比澄澈之声。
它拉着它的夫君,往后靠了些,给师兄弟更多的空位。龙后示意他们可以坐下,龙灵们和师兄弟都席地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