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侧头看过去,便见暖黄色的火舌跳跃,有两道人影缓缓而来。
那方帕子,露出绣着梅花的一角,梅花针脚细密,清冷而又雅致。
听到沈年年的话,云之衡不由睁大双眸:“你是说……薛县令和周坤勾结?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设局,引我们入内!”
毕竟噬梦妖要抓的,本来就是她。
而陆温言的剑,也不知所踪。
于是,她也不觉难为情,只道:“薛小姐昏睡之事,的确是你所为,你以此要挟薛县令,让他为你四处寻来修仙人。”
“原来都是假的……”她伫立在原地,眸光如炬:“一切皆是幻象!”
她眼前一阵发黑,脑中混沌起来。
不多时,一缕亮光升起。
不过脱口之后,她便又觉得合情合理。
“沈姑娘可真是聪慧过人。”周坤饶有兴致道:“不妨你来猜猜,此事从头到尾,究竟是如何?”
不知何时,那溅了血的残破窗户竟是诡异的半点没有打斗的痕迹。
一人是周琨,另一人则是陆温言。
“那你是怎么被抓来的?”沈年年问。
终了,云之衡才疑惑道:“你给我通讯符的时候,我们不是还在客栈吗?”
“这里只有你和我?”沈年年惊讶出声。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就是一片漆黑,我身上的乾坤袋和绝尘都不见了。”
众生皆困于幻中,但众生皆是不知。
至于陆温言和宋朝辞,一个不知修为藏拙的魔帝,一个元婴中期的天生剑骨,想必不会那么容易被擒住。
她话音落下,便听抚掌的声音,有节奏的传来。
好一番缠斗下来,竟只是撕破了她的的衣服。
“我昨日见一老太太昏厥在地,正探身去看,便被老太太撒了一脸迷药。”云之衡唉声叹气:“都是善心惹的祸。”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能说明,我们自始至终,都在圈套之中……从我们踏进县令府,就已然踏入局中。”
“年年姐,别费力了,这是捆仙绳。”
这会儿竟是又对她和颜悦色起来,实在是厉害。
眼前漆黑的一片,寂静无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沈年年睨了眼他:“那张通讯符就是引我入局的饵?”
但毫无疑问是实力不俗的。
“不错。”沈年年双眸微微眯起:“或许薛小姐被噬梦妖所扰是真,但薛县令未必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但在视线落在衣襟处的那方帕子的瞬间,她突然整个人愣住。
那么,这噬梦妖如此大费周章的将他们从域中转移到梦境幻象中,为的又是什么?
难道是……那般吗?
沈年年脑中浮现起一个想法。
所以她觉察到的那嗡鸣感觉,不是域与域之间的转换,而是她从清醒的状态,坠入梦境的幻象之中。
潮湿阴寒的黑暗中,脚步声随之而来。
“而那些修仙人之所以会无故失踪,正是因为他们都去了县令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