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媳妇儿等得抓心挠肝的庄择今浑身冷锐气场环伺,仿佛要冻结周围三米的空气。见楼上的两人头都转了回去,他一颗心沉到谷底,思绪乱飞,暴躁细胞疯狂涌动。
她看了姓易的递过去的文件,她对姓易的笑了,她原谅姓易的了!!
庄择今抬脚跨下人行道的台阶。
走了几步,脚步顿住。
不像他脾气好能忍,这女人就是火药桶,生了病脾气更暴烈,他这样冲上去只会让情敌暗爽,在心里骂他蠢货,然后趁机博取小女人更多同情,怂恿小女人抛夫弃家。
不能让姓易的钻空子!
庄择今朝咖啡馆二楼盯了一眼,长腿拐弯走到前车门,没有拉车门,直接降下车窗伸手从驾驶位上冲锋衣口袋掏出烟和打火机。
猛吸一口更烦躁了。
气死他了!这个蠢女人!她到底是来做了断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十几分钟才想起来朝窗外看一眼,都看见他冻得哆嗦了还要聊!
管不了了,他现在就要抓她下来!
烟一扔,危机感飙升到满格的某赘婿端着捉奸的气势,大步走向咖啡馆。
“所以关于他,有什么是我必须知道的呢?”
林烟问对面的易隋,一半心思在想搞苦肉计的赘婿会不会冻感冒,万一感冒,可能在下午的就职大会上发着言打喷嚏,说是任职亚太区总负责人的……
男人说他要整肃庄家和庄家的生意,时间成熟把整个庄家送给她,真能画大饼。
那么重要的场合打喷嚏,甚至喷鼻涕,真丢人……
林烟想入非非,余光朝窗外飘。瞥见手长脚长超大只的男人侧身站着,胳膊伸进车窗,脸却对着他们这边。
又在掏烟!迟早抽死他!
易隋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疼痛的心脏掀起更猛烈的抽痛。她口中的另一个林烟和他认识的小丫头截然不同。
完全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她把自己定义为撒谎成性的骗子。但他从她阐述时的神态语气感觉到了,她口中编造出的更为阴暗、血腥和暴力的那一个,很可能也是真。
贩卖自己、欺骗、放火、设局陷害、断人子孙根、杀人、偷盗……也都是曾经的她。
提及这些,她流露出历经大悲大落后的麻木。
她没有道出这些行为背后的原因,但能想象,一定是万分艰难、退无可退,否则不会麻木到失去表情。
遇见他时她才十八岁……
易隋眼眶湿了。他想起林烟对他说她不是孤儿而是有人养的那天,不由得自问女孩究竟下了多大决心才将自己最为不堪、极力埋藏的一面展露给他知晓。
难怪求他不要调查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