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战斗打响时,左翼的勇叔留在原地未动,这是许夫人事先安排好的。现在,见到这支红色火药箭,勇叔知道是夫人在召唤他上阵,立即率所部从左翼突击官军。
官军一时陷入混乱,调动所有力量,好不容易才稳住阵脚。向许夫人发动的反击也因此停顿下来。双方在寨前的战斗逐渐陷入胶着。
......
此时,战场上谁也没注意到的是。在这片平地的左方,板桥岭一带升起了一股不祥的烟尘。
随着烟尘渐起,隐约有马蹄声传来。不多时,只见数百匹战马从烟尘中出现。马上都是全副武装的骑士,挺着长枪,伏在马背上,一声不响地向前冲刺。
随着马蹄声变得震耳欲聋,大地也开始颤动。
“骑军!官军的骑军!”许夫人军中终于有人大叫。
那些山客兵大多没见过在平原上成队冲击的骑兵,不知所措。一些人呆立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骑兵越冲越近,另一些人徒劳地挥动手中刀枪。有些弓手反应过来,张弓朝敌人射去,不过零零星星数十箭。还没等他们装上第二支箭,大队骑兵带着着烟尘已冲到他们面前。
一匹战马重约六七百斤,加上马具,骑手,兵刃和装具,几乎近千斤重。这样的庞然大物全速冲来不亚于现代半部小汽车的冲力。马上骑手脚踏马蹬,腿夹马鞍,股居鞍桥,人马合二为一。骑士手夹长枪,根本无需用力,枪尖便可扎透数人。若是持长刀。只须刀锋平举,借着冲力即可让站在地上的敌人人头落地。
那些山客兵大多不知其中厉害,还想举刀抗击,未等刀对准马头,人已被战马撞倒在地。官军马踏之处,只见到处人头滚滚,尸身乱翻,一片哭爹喊娘,景象惨不忍睹。
只这么一瞬间功夫,勇叔的部队便被冲散。脚快的士卒四散奔逃,但他们哪里跑得过快马。骑兵的长矛飞快地赶上他们的后背,一戳就倒。勇叔和几个骑马的手下奋力抵挡,转眼间也被大群敌骑淹没。
许夫人在中军心急如焚,高喊着让士兵不要慌,列队迎敌,但部下还在与正面的敌军交战,放眼望去,一片混乱。
官军骑兵杀散勇叔的部队后,继续向许夫人的中军冲来。许夫人率劲装护卫迎敌。
一片刀枪闪过后,双方都有人落马。许夫人手舞双剑,连杀数名敌兵,怎奈寡不敌众,官军的大队骑兵仍然从侧面撞进许夫人中军,同样一片狼藉,许夫人的士卒伤亡惨重。
陆广营寨前的官军和头陀军见本方骑兵杀到,士气大振,奋勇向前。许夫人的部队终于崩溃,士兵们象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只顾逃命。
许夫人见大势已去,带着一些劲装护卫杀出重围,正遇见右翼的陈梨花和她的一些部下。
“撤,撤回九层崖!”许夫人策马来回大叫。
于是,军队中还能跑的士卒一窝蜂逃向九层崖,官军步骑在后面掩杀,盆地中遍地是义军的尸体。
许夫人和陈梨花一边奋战,一边朝九层崖撤退,身边的部下越来越少。
离九层崖不远时,她盼望陈桂龙能派兵接应,怎奈九层崖顶上看起来毫无动静。许夫人和陈梨花并未起疑,大声鼓励剩下的士兵,终于边打边撤,来到九层崖下。
许夫人大喊:“桂龙,是我们,快让我们上去!”
陈梨花也大叫:“桂龙叔,是我,梨花,快开门哪!”
片刻后,只见崖顶上冒出数十人,为首的正是陈桂龙。
他手扶寨墙向下喊道:“夫人,对不住,陈某已降了朝廷。你们上别处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