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饶命啊,满京城都在说,不只是我们,求姜姑娘别跟我们计较。”
“你说什么,满京城都在说?”姜倾梧脑子嗡的一声,随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大步而去。
“姑娘……”星儿喊着,拉了一把挽月疾步追了出去。
“姑娘,你别生气,都是些闲言碎语,不会有人当真的。”
“是啊,你越是生气,岂不是越让那些人得意嘛。”
两个人紧跟着姜倾梧连连劝道,可姜倾梧却一直没说话,一路疾步匆匆,去了上城街,街北角的说书先生那。
“挽月,去通知洛鸣,叫他来见我,本姑娘有事叫他做。”
挽月微微俯首,转身匆匆而去。
一旁的星儿见姜倾梧脸色阴沉的看着远处,也不禁有些不安。
那说书的摊位,正热闹,围了无数的人,正听的起劲。
“听说啊,为了这桩事,咱们姜家姑娘,重罚了那宫婢,先割舌头,后打折了腿,可不曾想,这桩事竟稀里糊涂的传了出来。”
“这京城名医凡是去过摄政王府的,都被封了口,也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说书先生正说着,忽的晃见了什么,随即“啪”的一声,将扇子砸在桌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咦,怎么就没了……”众人唏嘘着,纷纷散去。
说书先生见姜倾梧黑着脸,吓得忙起身赔笑,“姜姑娘有礼。”
“庄又问,你胆子不小啊。”姜倾梧声厉面冷,坐在桌边冷眸看了过去。
庄又问连连求饶,就差下跪了,“我的主子哎,我可跟您保证,我绝对没有胡乱说话。”
“有人掏了银子,雇了满城说书的,我若是单单不接这银子,岂不是告诉他们,我是您的人嘛。”
“谁掏的银子。”姜倾梧厉声问道。
庄又问环顾四周,小声的朝姜倾梧凑了过去,“虽说来的人不认识,但小人敢肯定,是沈家的人。”
“其实不用小人说,您也知道是她,如今不光是我这,这天桥,酒楼,茶楼,戏院,都在说呢。”
“以小人的意思,您要是拿银子平事,怕是不要捂大家的嘴。”
姜倾梧暗暗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将腿直接放在了桌上。
“银子是不好捂嘴,但能收买人心。”
“沈婉蓉,本想让你好好多活几天,你非要讨不自在,就别怪我不客气。”姜倾梧喃喃着,抬眼看向庄又问。
说着,姜倾梧朝庄又问勾了勾手,朝其压低了声音,“听说……沈家姑娘……丢了!”
……
夜幕降临,起了凉风,城中最热闹的上城街上,也没什么人了。
沈婉蓉的车驾从三皇子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马车辘辘,不紧不慢的走在街上,声音格外刺耳。
“姑娘,这个时间了,您怎么又要回府,不如早些在三皇子那休息。”沈婉蓉的心腹阿春倒了茶朝沈婉蓉递了过去。
沈婉蓉打了个哈欠,接过了茶杯,满脸愁容,“燕凛说,想去做和谈使,想要父亲帮他联名其他朝臣,举荐他去。”
“奴婢也听说了,西昌国是战败国,此次和谈是个白来的功劳。”
“还是有些风险的,到时候,让大哥陪他去,应该是没什么……”
“吁……”车夫疾呼,伴着一声马的嘶鸣声,马车也骤然停了下来。
沈婉蓉和阿春踉跄着坐定,还没回过神来,外面便传来粗犷的喊声。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