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的指腹触摸着棠缘的照片,冷峻的面容好似要裂开一条缝似的,情难自控,痛苦的几乎窒息。
“她不会想待在这里的。”
席卿川骨灰盒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嗓音沙哑。
她活着的时候就像从自己身边逃离,死了以后怎么会愿意和自己一样,永远困在席家这个肮脏冰冷的地方?
翌日,天还没亮。
左胜男因为连日的失眠早早就醒了,推开窗时看到别墅外面停着一辆车,有些眼熟,但旋即便认了出来。
那不是席卿川的车么?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仔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看错后这才匆匆下楼。
席卿川来这儿干什么?难道是把缘缘送回来了?
“席总?”
左胜男敲了敲车窗,动作很轻。
没一会儿,车门便打开了,席卿川下了车。
多日不见,席卿川像是变了一个人,形容憔悴不说,身上的西装也皱巴巴的,全然没了从前一丝不苟的贵气,很是落魄。
“席总,你这是……”
“我送缘缘回来。”
左胜男目光一喜,无暇再过问席卿川出了什么事,亦或是席家怎么了,立马朝着车内望去,“缘缘回来了?在车里?怎么不直接进去呢?”
左胜男朝着开着的车门内望去,除了司机之外,没有在车里看见任何人影。
“缘缘呢?”
席卿川的沉默,让左胜男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直到注意到他手里抱着一个黑木匣子,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席总,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她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席卿川抱着骨灰盒的手里露出照片的位置,隐隐能看出女人风情万种的轮廓,不是棠缘,又会是谁?
左胜男膝盖一软,猛地抓住了车门,差点就栽倒下去。
这不可能!
她的缘缘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被装在盒子里了?
“席卿川!”左胜男猛地抓住了席卿川的衣领,“是你不想让缘缘回来,所以故意骗我们,你想把缘缘藏到什么地方去?”
席卿川的身形岿然不动,他生怕把棠缘的骨灰弄撒了,紧紧地抱在怀里,任凭左胜男揪着他,言辞激烈,他也不发一言。
无论对于棠缘,还是她的家人朋友,他都有愧。
天已经有要亮起来的迹象。
左胜男哭过一场,强忍着悲痛把棠缘的卧室桌子收拾了出来,好让席卿川把骨灰盒放下。
棠妈这几天回老家办事去了,说是要去山里买点什么山货,回来有偏方能治好棠缘的子宫内膜异位症……
要是她回来知道棠缘已经没了的消息,还不知道该悲痛成什么样。
左胜男不敢想象。
席卿川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骨灰盒,环顾着这间他从未来过的屋子,从一进门开始,他就感觉到了棠缘的气息,属于她身上特有的花香味。
左胜男咬着牙,“席卿川,我以为你把她带走是终于回想起了她的好,会好好待她,她那么爱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根本不配让她爱你!”
“她爱我?”
席卿川怔然地回过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