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便对上了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孔。

方才还冷若冰霜的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错愕，紧接着便换成了不可置信。

“缘缘？”

棠缘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是我。”

棠缘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两个字，可心中却早就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前的席卿川憔悴无力，那双有神的凤眸此刻也只有空洞，眼下乌黑嘴唇苍白，哪怕是刚刚在吼席箬，声音也和正常人的差了太多。

他的手扶着墙，明明只是走了这几步路，却快要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明那晚在宴会上遇见的时候，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怎么会这样！

席卿川很快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愿意棠缘看到自己这一副样子。

“是席箬和你说了什么吧。”

席卿川缓缓开口，“她说什么都别理她，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说着，他便向管家招手，被棠缘一把拉住。

被拉住的手不可控制的轻颤了一下，接着垂在了身侧。

他在一起抬头望向棠缘，语气里满是求饶的意味，“缘缘，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棠缘诚实的说：“我也不知道。”

她做不到在得知席卿川性命垂危的时候还可以冷眼旁观。

“我来做客，你总要邀请我进去吧。”

棠缘转移了话题，“门都不让进就赶人？”

席箬一直在观察两个人之间的反应，眼看着这是有希望的节奏，立刻抓住机会，抱着季可可先进了门。

“就是就是，我们可可还没吃早饭呢。”

席卿川看着她还把孩子给抱来了，咬牙道:“胡闹！”

席箬现在手握免死金牌，可不怕他，她给席卿川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好好和棠缘谈，抱着季可可进了餐厅。

“走，姑姑带你找好吃的。”

“好，谢谢姑姑。”

玄关处，棠缘和席卿川依旧站在门口，席卿川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看着棠缘的表情也越来越复杂。

他此生从未如此纠结过，让她走又舍不得，可让她留下又只会徒增悲伤。

棠缘也不急，就这样站在席卿川的面前和他耗。

不知站了多久，久到周子胤停好车走了过来。

“嘿，你们两个没事在这里吹什么风？”

一听到他的声音，棠缘的眼神立刻像刀子一样射了过去。

周子胤有意躲避，清咳了一声，拍了拍席卿川的肩膀，“进去，说了好几回了，不能吹风。”

“周子胤！”

棠缘叫住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席卿川他真的……”

‘快死了’三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周子胤倒没这种同理心，很自然的点点头，“没错。”

“他妹妹去找你的时候应该都说的很清楚了。”

周子胤笑笑，“大部分都是事实，至于有没有夸张的成分，那我就不知道了。”

席卿川满目阴骛，“周子胤，你答应过这件事情不外传的。”

周子胤很无所谓，“我还要你遵医嘱呢，你哪一次听了我的？”